其實不是黃袍僧不想說,而是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要問這些。
只有全程目睹的李無壽,聽的若有所思。
李二牛雖然很是莫名其妙,但心焦搬屍的事情,在黃袍僧走後,立刻安排大家處理起來。
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搬屍人了,又是白天,處理起來自然不慢。
但因為死了太多任家的人,孝子淨身穿衣,都有些來不及,等都處理妥當,也大半個時辰後了。
與昨夜李二牛用血燈牽屍不同,大部分的搬屍人,是用自己的手指,於是處理妥當的眾人,牽著屍身,從任家大院邁出。
圍觀的人群,頓時一陣譁然,接著鬨然鳥散。
他們知道任家死了人,可沒想到死了這麼多!
搬屍隊共計只有九人,如此也來回了兩趟才終於趕在天黑前,將屍體搬到血佛寺處焚燬。
這一天一夜,可將黃大餅折騰的夠嗆,此時見事情終於忙完,也不由得向身邊的隊友抱怨。
“他孃的,也真夠倒黴的,怎麼就讓我碰到了這個事?”
旁邊的隊友對黃大餅與對李無壽完全不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誰讓你住的近呢?能保住命不錯了!”
“也是,今晚到我家喝一杯!”
“這可以,哈哈!”
兩人勾肩搭背,從李無壽身邊走過,形如路人。
李無壽望著兩人的背影,嘴中卻在不斷呢喃著:“住的近?”
他終於知道血佛寺的黃袍僧為什麼要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老乞丐的乞求遮掩了自己在李二牛,黃大餅等人心中的痕跡。
但時間的痕跡卻是無法遮掩的。
昨夜最大的破綻就在此,任三爺通知了李二牛,李二牛喊了黃大餅,然後再一起喊了李無壽,隨後三人臨近亥時到達了任家大院。
但若是李二牛喊了黃大餅之後,兩人直接到達任家大院,按照黃大餅家到任家大院的路途,又怎麼會需要臨近亥時才到呢?
這些血佛寺的妖僧,果然不好糊弄,稱一句眼瞎心明不為過!
對方必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對,這才透過這種方式來摸排。
不過,李無壽並不擔心,對方就算知道昨夜有另外的人在,又怎樣呢?和我在家睡覺的李無壽又有什麼關係?
也太小看老乞丐了!
拍了拍手,李無壽準備去買些吃的,回家去了。
與此同時,五方城正城東邊的城主府。
匾額上的雲雀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
一名差役,急匆匆的策馬而來,及至門口時,翻身下馬,向著門口戒備的校衛喊道:
“有要事向城主稟報!”
片刻後一封信箋,傳到了城主朱四海的案頭。
藉著燈光可以看到,信箋上清晰的記載著。
“城隍金身塑造之事,參與人員有小神官林友,南城搬屍人李無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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