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們感受到了地面的微微震顫與不遠處正越來越接近的聲響,它們驚慌失措,不知道即將要面對什麼。
位於最中心的奧克隊長也不敢爬上高點觀察,因為瀧德戴爾的瞭望塔還沒有修建好,本身就搖搖欲墜不說,瞭望塔的平臺還沒有任何掩體。
奧克隊長覺得自己剛爬上去,就會被天上飛著的敵人給射下來。
雖然它也在察覺到地面的震顫後,命令身旁的奧克吹響號角,讓在外面的奧克們準備迎擊。
但是躲藏在房屋中的奧克隊長並不知道,向它們衝來的是獅子混種率領的片鱗混種們,它應該下達是依靠房屋與掩體進行據守的命令,而不是讓瀧德戴爾內的奧克們傻乎乎的衝出去迎擊。
“等等,先是讓鳥人們天空中用弓箭殺死第一批敵人,隨後那奧克隊長吹響號角,然後一名鳥人離開並降落……如果把天空中的鳥人當做戰爭中的弓箭手,它們逼出了奧克指揮官所在的位置。那麼弓箭手的攻擊結束之後就該是……”
阿爾貝特喃喃道,隨後瞳孔一縮。
在知曉對方指揮官的位置之後,就該是主力部隊向著這個位置進行衝鋒強攻了。
這名曾經的人類士兵立刻意識到了地面的震顫是天上那些鳥人在地面的同胞們奔跑所引起的,所以他現在應該讓自己與同胞們遠離那些奧克們,離得越遠越好。
不然他們這些人類也會阻擋在那些鳥人們主力部隊前進的道路上,阿爾貝特可不敢賭對方真的不會傷害自己。
更何況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的仁慈,是最愚蠢的做法。
而“鳥人”則是阿爾貝特對天空中帶翼混種們起的名字,在他搞不清楚天上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時候,這樣的名字簡單易懂,方便他和其他人交流。
“嘿,都過來聽著。天上那群鳥人的同伴正在向這裡衝鋒,我們趁著它們吸引奧克注意力的時候,抓緊機會逃出去。待會聽我的命令,將石料堆和木材堆外面站著的那幾只奧克殺死,然後頭也不回的向港口外面跑,明白嗎?”
於是阿爾貝特壓低了聲音,他環視著四周,劃過每一張滿是塵埃與泥土的臉龐,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周圍藏起來的同胞們。
人們為了逃離這奧克的囚籠,哪怕是小孩都紛紛點頭接受。
他們手中握緊剛剛從箭雨中陣亡的奧克屍體上摸來的各種武器,屏住呼吸,積蓄最後的力氣,等待著阿爾貝特的命令。
阿爾貝特緊盯著一隻背對著自己的奧克,它的注意力被剛剛吹響的號角聲吸引,正在罵罵咧咧的拿起武器,準備與它周圍的同伴一起迎擊敵人。
就在這名奧克與周圍的奧克匯合時,阿爾貝特矯健的身影如同猛虎般從暗處一躍而出。
他的聲音如同戰鼓,響徹在緊張的空氣中:“殺了它們!”
下一刻,他手中那捲了刃的砍刀狠狠砍在背對自己奧克的脖子上。這奧克脆弱的脖子與其說是被砍刀斬斷,不如說是被阿爾貝特用蠻力給砸斷的。
與此同時,隱藏在陰影中的人群,他們的臉上此刻都寫滿了憤怒與仇恨。
長期的壓迫和苦難,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他們手中的刀刃和斧頭,乃至有人撿起地面上散落的箭矢、丟棄的石料,全都砸在這幾隻奧克們的腦袋上。
奧克們根本沒有想到這群人類奴隸壓根沒有死在先前的箭雨下,更是沒有想到他們解開了手腳銬來襲擊自己。
在被偷襲的情況下,這幾隻奧克只能無力地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打擊。他們的嘶吼聲混雜在人們的怒吼聲中,逐漸變得微弱,直到最後一個奧克倒下。
阿爾貝特抹掉濺到臉上的奧克鮮血,感受著越來越接近的地面震動,連忙喝道:“都停手!把它們身上的武器扒下來帶走,我們時間不多了!趁著其他奧克還沒過來,快跑!”
他的話驚醒了沉浸在復仇情緒中的人們,幾名眼疾手快的人從奧克屍體上順走它們的武器,在阿爾貝特的帶領下向著遠離天空中鳥人的方向逃跑。
剛剛那幾只奧克臨死前發出的慘叫以及人類的怒吼也傳到了更遠一些的奧克耳朵內,其中一名小隊長級別的獨眼奧克用尖銳的嗓音喊道:“攔住這些人類奴隸!射箭,射箭!座狼呢?讓座狼都追上去!”
一部分奧克調轉方向,弓弦上的箭矢對準了那群背對自己逃跑的人類,露出猙獰的笑容。
天上的帶翼混種,因為射程問題它們沒有辦法射中,但是這群逃跑的人類就是簡單的移動靶了。
“咻——”
奧克手中的箭矢瞬間射出,飛向逃跑的阿爾貝特等人。
不過阿爾貝特早就在呼喚大家逃跑的時候,讓他們儘量貼著牆邊或者掩體旁逃跑。人類們如同被觸動的螞蟻群,迅速地分散開來,緊貼著牆壁或任何可以提供掩護的物體,躲避著奧克們那兇猛的箭雨。
雖然沒有人直接死在奧克的箭雨下,但是有幾名跑得慢的老人和孩子被它們射出的箭矢擦傷,猩紅的鮮血混雜著汗液,順著面板流淌下來,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反而讓他們逃跑的腳步更快。
但是這種局面很快就被打破,因為兇惡的座狼們來了。
“見鬼,是貢達巴德座狼!”
有人認出了座狼,失聲驚叫道。
阿爾貝特怒吼道:“別停下腳步!”
隨後他回頭看去,發現座狼們踩著“啪塔啪嗒”的奔跑聲,發出低沉的咆哮,灰黃色的健壯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
哪怕是一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也不可能跑得過座狼的追擊,更不用說他們這群連飯都吃不飽的奴隸。
這樣下去會全部死在這裡。
阿爾貝特知道現在人們之所以能跑起來,完全是因為處於亢奮狀態,等到這種狀態一過去身體就會立刻吃不消。
他回頭的時候,已經看到有那幾個中箭的老人與孩子的奔跑速度慢了下來,傷口處流出的血液也從鮮紅色變成暗紅色。
該死的,那些箭有毒。
阿爾貝特眼神躲閃幾下,衝在最前面的他猛地踩在地面上,停了下來。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握緊手中的武器,轉身向著隊伍的最後方疾衝而去。
必須有人留下來拖延那些座狼,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不要停!!!跑起來!!!”
正在逃跑的人類看到他怪異的舉動,下意識的剛要放慢腳步,就被阿爾貝特的怒喝給嚇得又繼續頭也不回奔跑起來。
跑在最前面的座狼,眼中透著餓綠,嘴角淌著晶瑩的涎水。它張開那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向著一名已經筋疲力盡、跑不動的老者的大腿狠狠咬去。
老人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迎面而來的死亡,卻無法再移動分毫。狼的利齒與老人的肉體只差一線之隔,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
“喝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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