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槍王聶鵬當真在熊耳山北麓,並且官兵準備圍剿他,那有個問題很現實:
槍王聶鵬乃武道宗師。
禁軍鎮魔衛雖然裝備精良,好手眾多,但想要對付聶鵬,自然也需要至少四品的將軍帶隊。
如此高手可能在附近,徐永生愈發小心隱藏自身行蹤,走走停停,借白翳綾遮掩身形。
火龍鱗燙手歸燙手,眼下他也只能自己抱著,大不了以殃雲掌的無形掌力將之短時間內託在半空,好在火龍鱗熱力時收時放,不是一直熾熱。
翻過兩道山樑後,徐永生徹底停下腳步,白翳綾遮身再不移動。
因為山間其他人,越來越多了。
他們隱約間將一片山區包圍。
禁軍所屬的鎮魔衛在圈子最核心區域。
外圍則有河南府衙的人。
除此以外,居然還有不少江湖中人,同樣散佈在外圍,當前同鎮魔衛、河南府的官兵相安無事。
類似情況,並非一定不會發生。
這些江湖中人,很大可能和四大名家有關。
只要別鬧出太大動靜,官府可能對他們睜一眼閉一隻眼。
尤其眼下有聶鵬這個更大敵人的情況下。
徐永生仔細打量一番那些江湖中人,片刻後還真有了發現。
當中一人,雖然換了衣物,但他看著眼熟,像是先前上芳華樓那次曾經見過,乃是當時芳華樓的一名管事。
雖然不知芳華樓為何派人來同官兵一起來包圍山區,但徐永生沒有就此離開,只是更加謹慎,遠遠觀察山中動向。
過了片刻,山下有一行人走來。
其中一名官員,徐永生記得自己曾經在除夕大儺觀禮時見過,對方當初站在河南府一眾官員中間,就立在當時的河南尹唐瑞身邊,位次非常靠前,不是河南府長史,就是別駕、司馬一類的上佐官。
與之同行落後一步的則是個錦衣中年男子,寬袍大袖,身形略有些富態,但是不顯臃腫,步履如飛,顯然是個武道好手。
如果是河南府上佐官之一,那就是武魁了,並且是五品武魁……徐永生心道。
和對方同行的那個錦衣中年男子,雖然禮讓對方,但並不諂媚,修為多半也有五品、六品。
如此人物,在芳華樓也是排名前幾的總管之一。
好在徐永生早早以白翳綾遮擋自身,不挪不動。
如此,即便是武魁,相隔甚遠的情況下也難以發覺徐永生。
相較於當初在邙山劉公嶺時遇上同為武魁的鄭廣,徐永生本人修為實力已有不小進步,能更遠觀測對手,也能更好隱蔽自己。
“祝程司馬立下大功,擒殺聶鵬此獠。”一身寬袍廣袖的錦衣中年男子停步,向那河南府官員行禮。
他則帶芳華樓的一批人,守在更外圍。
程司馬停步回禮:“借於總管吉言,縱有少許收穫,也是託齊將軍、曹先生和於老夫人的福。”
這趟圍捕槍王聶鵬,他們河南府並沒有宗師來此,但不缺高手。
除了右鎮魔衛將軍齊蝶泉親自帶隊外,還有一位河洛名門曹氏的儒家宗師,攜少數曹家子弟前來。
對方乃是以洞察、感知乃至於卜算推演著稱。
東都千秋節大亂中,出了曹靜的事情後,曹氏作為河洛名門之一日子並不好過,近一年過去,風聲方才漸漸放鬆。
但曹氏這次積極配合鎮魔衛,因此族中長老四品宗師曹稟清親身前來熊耳山這邊。
而除此之外,芳華樓也有大批高手出動。
據說是因為芳華樓主同槍王的私人恩怨。
甚至種種跡象表明,槍王聶鵬和隱武帝的父子關係,最初便是芳華樓的訊息渠道獲知,然後報告給官府。
芳華樓主身在關中帝京,雖然來不及親自出馬,但也成功請動樓中一位宗師供奉出山。
程司馬眼前這個富態的錦衣男子於樹,乃是芳華樓排名靠前的幾位總管之一。
但其人最大的倚仗並非自己是六品武魁,而是他家中老母。
不是在罵人,是真的老母。
也就是此番出山的那位芳華樓供奉宗師。
傳聞中乃是早幾十年前也曾在江湖上創下一番字號的女性大豪,只是隱居芳華樓多年後方才漸漸名聲不顯,如今內外只以“白雀”相稱,此番難得出山。
於樹目送程司馬帶人繼續向內,其神情並不輕鬆,背在身後的手掌緊緊握拳。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母親一把年紀還要出來拼命。
依照芳華樓同白雀當初的約定,除非芳華樓總樓被攻打,否則白雀都可以不出手,一直安養也無妨。
芳華樓主倒也一直遵守了約定,即便近來攀上國舅兼相爺的高枝,不斷水漲船高,也沒有改變。
直到這次有關槍王聶鵬的事出來,芳華樓主方才請出白雀,要多買一道保險,爭取將聶鵬當場圍殺。
開出的價碼,便是一株價值連城的靈明奇芝。
這靈明奇芝,眼下就在於樹自己囊中。
此寶雖然稀貴,但白雀用不上。
可她偶然間得人指點,知道這是可以幫助武者靈性天賦從超凡提升到上乘的至寶之一。
所以她這趟難得出山,是為了自己兒子於樹。
眼看於樹可能宗師無望,哪怕明知道僅有靈明奇芝不足以成事,但只要有些許希望,白雀還是想要幫他搏一搏。
於樹得到靈明奇芝大喜過望,可這時等候自己母親入山圍殺聶鵬,同樣不擴音心吊膽。
旁人也就罷了,因為樓主的關係他們芳華樓對聶鵬極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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