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救火”相關字眼,謝初然第一時間聯想到有關第二把“義”之長劍的相關歷練。
只不過,別管是不是為了儒家修行習武,真要是衝進火場裡救人見義勇為,那她就認為是好樣的。
如果再因此為妖魔所害送了性命,那就更令人惋惜。
以至於謝初然聞訊之後,甚至有那麼一陣子在暗暗檢討,自己先前會否錯怪了許媛?
又或者,對方有所改變?
但即便如此,許媛是許氏嫡支,類似第二層“義”的歷練,家族肯定會看顧,不至於當真碰上危險才是。
甚至謝初然有聽自家大哥講過,部分世家在子弟進行類似歷練的時候,甚至會專門做些安排。
例如,在自家莊園裡製造一場小火災,然後讓自家子弟去救自家奴僕。
這同樣是見義勇為救人於水火危難中。
真想要鑽空子的話,並沒有沒規定死一定要救誰。
所以聽說許媛居然在救火時丟了性命,謝初然難免驚疑不定。
“洛陽縣那邊,馬縣尉聽到一些風聲,但具體詳情不明。”
徐永生平靜說道:“許十二孃似乎不是被妖魔害了性命,而是死於人手,並且是軍中強弓。”
謝初然沉吟:“那就是說,是尋仇了……可能前因後果與場面還不大光彩,許家這是為死者隱?”
徐永生神情平靜如常:“具體詳情就不大清楚了。”
謝初然想了想後,輕嘆道:“相識一場,我還是打算去送一送許十二孃,你呢?”
徐永生故作沉吟,少頃後答道:“誠如所言,相識一場,送她一程。”
許媛最終將被歸葬許氏祖地,但致哀思的禮儀在東都城裡舉行。
徐永生二人自是沒有見到許媛的遺體,不過想也知道經過一番裝殮後,從外面肯定早已看不出傷痕、死因。
奠禮過後,其兄長許衝送了徐永生、謝初然出來:“感謝二位今日來送十二孃。”
謝初然:“實不曾想到竟然有如此噩耗。”
徐永生:“節哀。”
許衝同他們再聊幾句後,目送二人離去,然後迴轉。
其伯父東都學宮國子學博士許書明靜坐,許衝回到他面前。
許書明:“如何?”
許衝:“沒有不來,但也沒有多麼悲切,對照二人先前疏遠十二孃的表現,倒是不見異樣。
以他們的修為實力,也不足以作案,徐恆光雖然身高挺拔,但確屬七品無疑,縱使強弓在手射殺十二孃,也不足以刀斬許庚……”
許書明平靜看著他:“繼續。”
許衝皺眉:“謝家女自然更不可能,但如果是她兄長,或者朔方那邊來人,就綽綽有餘了……”
獲取軍中強弓硬弩,對於戍邊的靈州郡王子女來說,沒有難度可言。
但是……
“理由呢?”許書明語氣仍平靜:“一對手帕交鬧彆扭疏遠?”
許衝沉聲道:“這正是侄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事後不論怎麼查證,十二孃此前雖然和謝家女疏遠,但並無對謝家女不利的地方。
她除了自身練武更勤快外,連些許計劃都沒有,只說爭取先臻至六品武魁之境,哪裡能激起謝家殺意?
而河南府、鎮魔衛甚至於芳華樓那邊的訊息,當日除了為槍王聶鵬遠赴熊耳山外,並無節外生枝之事,可如果也不是他們的話……”
許書明轉頭望向屋外天空。
盛夏時節,當前卻陰雲密佈,天氣悶熱,彷彿隨時有雷雨將要落下。
“也須防有人居中挑撥我們和靈州郡王。”許書明沒有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良久後方才再說道。
許衝抬頭:“伯父是指……”
“我也是最近才聽聞相關事……”
許書明收回視線,看著自家侄兒,輕聲說道:“左相同靈州郡王,有舊怨。”
許衝瞳孔微微收縮。
身為許氏傾注資源培養的年輕一代佼佼者,同時身在東都留守府任職,許衝對相關事極為敏感:
左相,便是當今天子第一寵臣,國舅姜志邦。
而此前被姜志邦頂替位置的燕老相爺燕文楨,恰恰是靈州郡王謝巒在朝中舉薦。
謝家子女兒郎幼時在關中帝京,便是常跟燕氏子弟來往。
新近鬧出動靜的那個韓氏旁支子弟韓振,當年也是在跟燕氏有關的場合,方才結識謝初然、謝今朝他們。
如果姜國舅同靈州郡王謝巒恩怨頗深的話,那接下來……許衝微微低眉,目光幽深。
…………………………
曹氏一族,也接到許家邀請。
同輩的曹宏作為代表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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