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達,正好目視徐永生、謝初然離開。
三人之間沒什麼交情,短暫見禮致意後,不做攀談,交錯而過。
進許家門前,曹宏駐足停步,但沒有回頭多看。
他身旁侍從輕聲道:“郎君……”
曹宏:“我記得,這個徐永生徐恆光,同那個拓跋鋒是故舊?”
侍從連忙答道:“是,鄭家人那時有此說法,還有現任洛陽縣尉馬揚……”
想起如今還在臥床養傷的父親曹稟清,曹宏徐徐說道:“留心觀察這兩人一段時間,看他們有沒有再跟那個拓跋鋒接觸,甚或者是跟聶鵬此獠接觸。”
“是,郎君。”侍從先應下,然後又輕聲說:“不過當初鄭家事的時候,這二人都是得右鎮魔衛任大將軍看顧,而且……”
“而且徐恆光還被學宮看重,還跟靈州謝家女走得很近。”曹宏平靜說道:“但如果當真和聶鵬有關,也就是和隱武帝有關了,那樣一來當今天子震怒,誰都保不住他們。”
………………………………
先前許家宅外與曹宏道左相逢。
對方審視的目光不加掩飾,但又很快平息。
毫無疑問是因為曹宏知道他與拓跋鋒相識的緣故,但和先前鄭家人一樣,曹宏充其量只是把他當做尋找拓跋鋒的一條線索,有備無患。
對此徐永生安之若素,繼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唯一稍有一點可惜的地方在於,熊耳山北麓下走了一遭,回來後徐永生髮現自己並沒有透過第二把“義”之古劍的相關歷練。
救人於水火危難之中,當然不是僅僅侷限於必須火裡水裡救人,只要是危險中都可以算數。
眼下沒成功,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當時於樹等人營造的情況,對拓跋鋒來說,還不夠危險。
這行徐永生難得有啼笑皆非之感:
或許不應該怪於樹等人,而應該怪拓跋大龍太強了?
當然,徐郎君此行並非全無收穫,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截胡了拓跋鋒的戰利品。
於樹隨身藥囊中的靈芝,正是靈明奇芝。
徐永生以游龍長尾靠近這靈芝時,二者外觀都不見任何變化,但他能隱約感受到其中靈氣交流。
徐永生左右擺弄二寶,琢磨可否分割,不過當前談這些尚早,朔風霜華和白澤角都還沒有下落,他也不知拓跋鋒當前是何等靈性天賦層次,相關事情可以先放放,容後再說。
至於二層“義”的相關歷練,同樣無需急躁,能趕在明年六月前有機會完成就好,與三層“仁”相關的義塾授課,差不多要持續到那個時候。
眼下徐永生三層三才閣全滿,接下來的時間裡便進一步掌握和熟悉各種絕學。
在麟趾步與雲雀縱之後,他接下來開始修習另一門儒家輕身功夫,濯纓滄浪。
自然,同時也就掌握另一門武夫身法絕學,蒼隼截雲步。
從特點來說,後二者縱躍之間更加迅疾敏捷。
不論速度還是靈活,乃至於步伐精準方面,都可以視為麟趾步同雲雀縱的進階版。
唯獨一點。
濯纓滄浪和蒼隼截雲步,爆發力強的另一面,都不以耐力見長。
因此麟趾步和雲雀縱並不會就此被上位輕功身法徹底取代。
而徐永生在修煉過程中,也不斷思考一個問題。
隨著修為提高,自己掌握的絕學在不斷變多。
當前還好,但往後可能越來越駁雜臃腫。
屆時可能有些低境界武學確實該被淘汰。
但另一方面,徐永生則在思考,能否去蕪存菁的同時,不斷梳理構建體系,將舊絕學融入新絕學中化作相關細節、變化。
如此一來,自身根基更加深厚,也更利於掌握越來越精深的武學。
尤其他已經開始為衝擊武魁境界做準備和努力。
武者和武魁之間是個明顯大坎,徐永生有心認真梳理自身所學。
當然,這注定艱難。
徐永生也沒打算一口吃成個胖子,同樣不會視若無睹當做沒那回事。
時光匆匆,盛景十年八月初五,又一次千秋節到來。
時值大亂整一年,朝廷中樞派了專人前來慰問東都,但效果相當一般。
于徐永生、謝初然來說,有個好訊息則是謝今朝闖蕩江湖一番,這趟重回東都看望親友。
熟人之間自然又是一聚。
不過因為時間緣故,歡迎謝今朝的宴會也變成送別宴。
黃氏兄弟中的兄長黃選,新近辭去東都學宮牧學助教的職務,準備返回朔方。
席間,謝今朝看著徐永生、謝初然,然後又向黃選笑著問道:“聽說學宮有各項歷練,其中更包含允許七品境界的學生到軍中歷練,我說黃二哥,要不然你再晚走一個月,等他們九月授衣假時,咱們一起去朔方轉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