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月底的夜市,他除了要拿下那本《驚龍》之外,便有心針對自身薄弱處,嘗試尋覓購置一些寶物,將來以備不時之需輔助自身。
眼下,徐永生便繼續自己生活和修行,只每晚臨睡前檢查一下神兵圖的變化,比對一下對方的行程進展。
直到神兵圖光輝閃爍越來越劇烈,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
徐永生仍然沒有主動迎出去,只繼續耐心等待,到了第二天白天也多關注神兵圖變化。
這一日午後,給義塾裡童子們宣佈下課後,徐永生觀察神兵圖,感應到對方已經來到東都城內。
他終於動身,向對方迎過去。
隨著雙方漸漸靠近,乃至於感應到對方已經進了一處裡坊,徐永生當即心中有底:
來者,並非途經東都,其目的地正是在這裡。
徐永生從另一個方向的坊門,徑自步入這處裡坊。
他大約分辨方向,遠遠望著裡坊內遠處有一座安國觀,心中不禁微動。
徐永生從安國觀外經過,就見一列車隊,有人正從馬車上下來,乃是個身著羽衣星冠的中年道人。
其身旁一眾道士,此刻正從車隊裡拆卸行李,往安國觀中搬運。
其中幾人口音,聽來正是巴蜀那邊無疑。
徐永生和其他路邊民眾一樣,目光好奇,光明正大從道士們的眾多行李上掃過。
參考先前《蜀中聖水志》和《赤城王圖》的經驗,徐永生猜測這次可能也是書畫。
只是不知這些道人是否知道其中奧秘,還是隻當做尋常道經攜帶,方便眾人來到東都後,手邊仍然隨時有道書可供翻閱。
聽周圍有人提及,來者是一位名叫秦池東的道家高人。
徐永生雖然光明正大掃了兩眼,但腳步並未停下,轉回頭目視前方,便徑自離去。
回到學宮,徐永生大大方方去見王闡:
“先生,我剛才在外面街上,看見有一位道長,帶著些道童攜不少行李新抵達東都,聽口音是巴蜀那邊的……”
光是如此,專門詢問,自然顯得突兀,但徐永生有他的原因:
“聽別人稱呼那位道長姓秦名池東,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與皇室貴胄有關?”
除了女帝臨朝時期,大乾皇朝一直道在佛先,尤其道門主要走高層路線,乃至於不少秦氏皇族都有在道門修行,故此徐永生好奇,分所應當。
果然,王闡言道:“嗯,我之前有耳聞,秦池東秦道長也確實跟皇室沾邊,不過是皇族遠支……若非如此,反倒說不定了。”
徐永生明白王闡意思。
女帝臨朝期間,曾大肆屠戮旁支大乾秦氏皇族,只有最中央的嫡支和已經極為疏遠的遠支方才有人倖存。
秦道長及其長輩,如果不是血裔關係距離中樞太遠,恐怕還未必能躲過女帝治下的屠刀。
不過,王闡早先已經知道秦池東要要來東都,聽其語氣並非私交,而是出於公事。
“道門南宗,終於又有宗師層次的高功長老來東都了。”
王闡簡單介紹道:“秦道長所學,也算是道門南宗傳承,不過他常年在巴蜀自己建道觀修行,平日裡同北宗一些長老私交不錯,這次可能是應邀前來,居中調解道門兩宗的長老高層。”
徐永生若有所思:“去年千秋節大亂過去一年時間了,道門南宗雖然沒有抓到時玉河,但一直非常下力氣,天子遷怒之意漸漸消了,道門南宗有心重新舒張,東都這裡是重中之重……”
王闡頷首:“正是如此,正常而言,已經佔盡優勢的北宗連談都不會談,眼下之所以態度軟化,想來還有旁的原因。”
存在共同的敵人,佛門……徐永生心底幫王闡將後面半句話補全。
從王闡這邊得到訊息,徐永生沒有進一步動作,先安心等候。
按照秦池東的來意,他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東都。
徐永生腦海中神兵圖的指引,也始終指向安國觀。
過了幾天,學宮這邊受邀請者,不只那位出身道門北宗的新任崇玄學博士,還有其他六學中很多人。
王闡甚至還問了問徐永生有無興趣前往。
這次由道門南宗長老召開的盛會,設定在東都內另一座宏大道觀鹿林觀,而非安國觀。
那裡,是重新來東都的道門南宗長老當前休憩的地方。
徐永生聞訊,自然是婉拒。
而等到宴會召開的那一天到來,徐永生夜裡悄然換了衣服,戴上自己的玄黑方相面具,前往安國觀。
果然,這裡除了安國觀原先的道人、道童外,只有隨秦池東來此的少數幾個道童。
身為道門武魁的秦池東本人不在,也去鹿林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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