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成績讓徐永生直接越過一眾老生成為升學代表。
甚至連新任太學博士燕德面上都像是多了幾分光彩。
以至於太學升學典禮上,參加觀禮的四門學助教王闡與牧學助教黃選旁觀時,王闡禁不住慨嘆:
“曹博士糊塗啊,熟了的桃子被燕博士摘走了,她再多等等,這顆好果子就落入自己囊中了。”
能比麼,是一回事麼,那是能等的麼……黃選聞言,皺眉看著出言調侃的王闡。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認同王闡的觀點:
曹靜如何可以不提,燕德這趟來東都學宮上任,確實是剛來就收穫一份大禮。
黃選望著直接站在隊伍最前,領著其他人一同敬香的挺拔青年,心中暗道:
上升勢頭很猛,背景卻極簡單,和謝家二郎、三娘走得非常近,這樣一個年輕人,未來的話……
他目光一轉,馬上就在大殿外的觀禮人群中,看見兩個少女。
二女身量都頗高,其中一人正是入讀國子學的謝初然,這時正笑嘻嘻觀禮。
黃選視線落在旁邊另一女身上,瞳孔微微收縮一下,但很快神情恢復如常。
徐永生對自己獨領風騷的事情,既無得意之情也不怯場,按照燕德、助教等人告知的儀規,平靜完成祭禮。
等博士燕德再宣講一番後,今日的升學禮就算正式結束。
人群漸漸散開,徐永生迎向謝初然。
謝初然笑道:“老馬識途給你帶來了。”
她身旁同樣高挑的少女則連連搖頭:“不管怎麼算,都是七品的徐郎君能關照我,我也就是人面稍微熟點。”
徐永生微笑:“鹿娘子言重了。”
對方名叫鹿婷,和徐永生一樣都是去年入學的新生。
不過和他不同的是,鹿婷剛一入學,便是入太學。
對方並非許媛那樣的中原名門貴女,而是來自塞外,來自北方草原,乃是向大乾皇朝稱臣的白鹿族族長之女,故而依規直接入太學就讀。
謝初然去年八月初千秋節大亂時,就是趕著假期和鹿婷一起出學宮,去對方家裡做客。
事實上,自幼隨父親謝巒在朔方邊塞長大的謝初然,以前就曾經跟鹿婷打過交道。
按照她和鹿婷講的,二人那時甚至還有些互相看不順眼。
不過誠如謝今朝、謝初然兄妹當初閒聊時所言,人與人之間固然有一見如故,但很多時候也是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相處才有更多瞭解,以至於更加投契或者漸漸疏遠。
謝初然同鹿婷一起入讀東都學宮,雖然一個在國子學一個在太學,但漸漸也熟悉起來。
謝初然同許媛疏遠後,反倒是漸漸跟以前不對付的鹿婷關係越來越親密。
千秋節後,因為謝初然的關係,徐永生也跟鹿婷漸漸熟悉起來。
三人邊走邊聊。
徐永生、謝初然忽然心神微動,隱約感覺有人在看向他們。
轉頭看去,對方已經離開,只遠遠看見裙角,乃是同為學宮學子的青衿。
但只是個殘缺背影,徐永生已經認出對方。
許媛。
“走吧。”謝初然顯然也認出對方,但語氣平和,同時收回視線。
徐永生同樣面色如常。
鹿婷八品境界比他們低,但身為武者修成兩張念氣弓,等若儒家武者兩塊“智”之龜甲,洞察、感應同樣靈敏,她又在草原長大,對此格外敏銳。
不過在看到徐永生、謝初然收回視線後,鹿婷便不再多言。
當晚,徐永生自己的虛幻諦聽,再次飛出,之後帶回訊息。
這次諦聽帶回的卻是一門儒家絕學,其名為《鑿壁引光》。
徐永生之前在典籍廳書閣裡雖然注意力主要用來尋找《蜀中聖水志》,但其他典籍至少大概掃過一眼名目。
在他記憶中,學宮沒有《鑿壁引光》這門儒家絕學。
估計可能是某一路私人藏書傳承,結果被虛幻諦聽出去溜一圈給窺回來。
這門絕學典出《西京雜記》“有學子勤學而無燭,鄰舍有燭而不逮,學子乃穿壁引其光”之語。
其中功效,乃是引他人之氣為己用。
對徐永生來說,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主要在於這門絕學的學習要求:
儒家兩塊“智”之龜甲和一方“信”之印章。
如果換成武夫那邊,就是對應兩張念氣弓和一面正氣盾。
換言之,正好符合徐永生先前看過的武夫射術絕學長風矢的標準。
只是鑿壁引光此法看上去同射術不是很搭,不知道自己神秘書冊第二頁的那張神兵圖,還能不能將雙方繼續匹配?
徐永生拿得起放得下,收斂心神,先安睡休息。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他方才開始修行這門名為鑿壁引光的儒家絕學。
剛一開始的時候,徐永生體內三才閣中兩塊“智”之龜甲和一方“信”之印章的震動,並沒有如早先練武時引出念氣弓和正氣盾。
但他沒有氣餒,先靜心修習鑿壁引光。
在慢慢熟悉這門覺得都過程中,徐永生忽然心有所悟。
他手指在半空中虛虛一引一拿,彷彿抓住來自對手的氣力。
然後他雙臂一振。
彷彿張弓。
在這個剎那,徐永生眉心天閣第一層和第二層內的“智”之龜甲震動同時,左近赫然都浮現念氣弓,而胸口人閣第二層的“信”之印章震動同時,一面正氣盾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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