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聖武隱當真是隱太子之後秦武,倒是解釋了他為何也盯上天家骨血煉製而成的游龍血辰。
“羅司業雖受申斥但好歹還是留在學宮,林伯父也回來了。”
謝初然再次掰起手指:“但太學和崇玄學博士同時出缺,也不知會補來哪些人?”
事實上,這兩學博士出缺,跟身在國子學就讀的她關係不大。
有關係的是徐永生。
依照學宮規章和他當前修為境界,哪怕後面幾個月不再進步,也能透過年考從四門學升往太學。
而另一方面,韓振也在東都學宮太學就讀。
說起這個,謝初然微微蹙眉:“有韓九郎的訊息了,人倒是沒事,也沒有降罪,沒有被關押,只是短時間內還不能回東都,而且我聽傳聞,他接下來即便繼續在學宮就讀,也不好說是在關中帝京那邊還是回河洛東都來。”
徐永生安慰對方:“韓九郎人沒事就好,晚些時候總有再會之時。”
接下來的日子裡,東都解除戒嚴,百姓生活重新活躍起來,但不論哪方面的武者,都安靜低調了一段時間。
徐永生亦不例外,只安靜專心習武。
直到九月下旬,大家進出往來才重新開始變得頻繁。
對學宮學生來講,當前是一整個月的授衣假,可以自由進出東都後,謝初然再次邀約徐永生一同秋遊。
時隔半年,她兄長謝今朝這趟也終於重歸東都。
徐永生心中微微一動,在謝初然他們選定路線方向之際,貌似無意提出少許意見。
謝初然、謝今朝本就沒有既定的目標,於是最終定下大家出了東都後一起西行。
往這個方向遠足,徐永生自然是想循著神兵圖的閃光,尋找下一處與三尖兩刃刀相關的二郎線索。
隨著一路向西,他腦海中神秘書冊閃爍的光輝,更加耀眼,更加急促。
徐永生確定方向沒錯,心下更安定,面上則若無其事同謝家兄妹閒聊。
錯過千秋節大亂的謝今朝聽聞徐永生、謝初然講述當日種種見聞和後續眾多訊息,不禁連連搖頭:
“大乾中原腹地,還是承平太久了,突然來個大亂子,便措手不及。”
謝初然同樣在搖頭:“我倒覺得,這趟最大的問題是出在兄弟鬩牆……嗯,姐妹也算,若非如此,結果不至於這麼慘烈。”
謝今朝嘆息:“說的也是。”
他目光掃視秋日裡山川景色:“盛世河山亂起來,當真令人惋惜啊!”
他的感慨,並非僅針對於已經漸漸風波平息的千秋節之亂。
謝今朝此番回來,帶來個對大乾皇朝和東都來講非常壞的訊息。
西域商路,可能要斷了。
這對於商路起點,集聚中原、江南財貨往來的東都來說,將是個不亞於千秋節大亂的噩耗,將會令東都更加元氣大傷。
對凡人百姓商旅來說,影響也將更加惡劣。
“蔥嶺向西,荒原盡頭,怎麼會突然就起了黑色的天幕,隔絕世間呢?”謝初然頗為訝異。
謝今朝也連連搖頭:“這誰能想到呢?嘗試步入其中的人全都不見迴轉也沒有聲音傳出。
哪怕身上繫了繩索,外面的人往回拖拽,也只能拖回一根斷繩。
便是五品的武魁步入其中,也是相同結果,雖然已經有宗師到了附近,卻也不敢輕易探索了。
大家朝著北邊、南邊分頭尋找,黑幕橫絕大地,彷彿綿綿無盡,尚不知延伸多遠。
我雖然也是極為好奇,但考慮家中,也只好返回。
關中帝京得到訊息後,同樣派遣專人前往查驗,但不知何時能有結論。”
徐永生在一旁聽著,也感覺西邊陣仗甚至比東都這裡要大得多,只是不清楚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一行人一邊聊著,一邊繼續向西行,入夜休息,天明再繼續出發,秋日裡山河別有一番景色。
直到某一天,徐永生忽然心神微動,感覺腦海中神兵圖閃光驟然大亮,情形與當初自己入學宮正院相似。
意識到目的地靠近的徐永生,更加關注周圍山野。
遠遠眺望,有一座道觀映入他眼簾。
等到眾人一起行至道觀所在山下,謝今朝一醒,指著山上說道:
“這裡半山腰處有座黃雲觀,是一位許道長在此主持並且清修。”
他此前便是西行,由東都前往關中,然後一路沿隴右、河西、北庭等地方去往西域,接著又從西向東折返。
此地是他沿途走過的地方,因此熟悉周邊情況。
徐永生、謝初然聞言,面面相覷:“許道長……”
謝今朝言道:“沒錯,就是你們所想的那個‘許’,雖然許家祖地是在東都以南,但這麼多年開枝散葉下來,他們在河洛一帶有不少分支,這邊就有一支。”
徐永生、謝初然都頷首。
不過,幾人正說話間,那邊山上有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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