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眼神清澈見底,彷彿已將陳留王視為生死與共的摯友,
“王爺放心,前方的幻陣,交給江某就行了,保證咱們絕不會再度被困!”
話音剛落,他便一馬當先,來到隊伍最前方,甚至還有功夫安撫那些受傷的陰冥宗弟子和召集來的各路強者,
看起來他倒像是這個隊伍的主人,陳留王反而被架空一般。
蘇玄璃一言未發,緊隨江塵身後,
陳留王臉頰抽搐,強行擠出一絲笑意,眼底卻閃過一抹陰狠,心中暗自思忖:
“小子,先讓你得意一段時間,立下的血誓只在陰陽火獄有效,除了火獄,本王還能讓你翻出掌心...”
他站在九龍骨輦上,冷聲道:
“全都跟上!無生師兄,盯緊後方,玄冰閣陰險得很,小心暴露了行蹤。”
“是。”
殺無生應了一聲,無聲無息地飄至隊伍最後方。那柄丈許長的猙獰鐮刀鬼獄,也沒再收回,直接抗在肩上,
他此次出行其一是為那株冰焰蓮心,其二便是保護陳留王,只是他剛才看向蘇玄璃時,卻感覺到一絲熟悉,似是曾經見過。
隊伍中,烈天行,這位曾帶江塵來到幻月國的赤山派掌門,目睹了江塵一劍破幻陣、力斬焚巖蜥魔的英姿,
再加上江塵被陳留王如此看重,頓時滿臉諂媚地湊了上來,
“江道友,當初在墨山城多有得罪,還望道友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
江塵正色道:
“烈掌門何出此言,若不是你,江某怎麼有機會來這陰陽火獄,從前的事休要再提,以後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
烈天行神情動容,先前他一直以為江塵不過半步天靈,蘇玄璃更是連返虛都沒有,沒想到這倆人都隱藏著實力,
此刻也一拍胸膛,低吼道:“江道友義薄雲天!日後但有驅使,烈某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推脫!”
說罷奮力催動身形,緊隨江塵身後,僅僅前行了數十里,前方的景象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前方的峽谷漣漪陣陣,看起來如同海市蜃樓一般,一股無形壓力當頭罩下,甚至連神識感應都有些凝滯,
兩側山壁不斷變換,分不清哪是真實,哪是虛幻。
“又是幻陣!王爺,這…這陣勢比之前那個更邪門啊!”
陳留王座下那位自詡陣法造詣不凡的大師,此刻臉色煞白如紙,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驚惶,指著前方扭曲的空間,手指都在顫抖,
“小…小人完全無法窺探其陣眼所在,氣息駁雜混亂,像是上古‘炎天迷魂陣’的手法,又摻雜了火獄中毒瘴…”
陳留王深吸一口氣,強壓住把這個“大師”一巴掌拍死的想法,陰沉的目光投向隊伍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只見江塵眉頭緊鎖,額頭甚至滲出了汗水,他雙目緊閉,不斷測算,雙手在身前划動,彷彿在艱難推演其中陣紋軌跡,
很快又快走幾步,繞著某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區域反覆探查,如同一個初次接觸陣道的學徒一般。
“江道友,情況如何?可有眉目?”陳留王揚聲問道,
江塵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汗水,回頭露出一抹疲憊卻充滿鬥志的‘憨笑’:
“王爺稍等!不愧是上古幻陣,果然玄奧莫測,陣眼深藏,與地底奔湧的炎火毒瘴糾纏…容我再試試!”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壓榨出最後一絲靈力,指尖倏然點出數道微弱如絲的劍氣,試探性地射向幾處山岩之後。
噗!噗!噗!
劍氣沒入那幾片山岩,只激起幾圈漣漪,便悄無聲息地湮滅。
“不對…方位錯了…”
江塵懊惱的低語一聲,臉上浮現出‘新手’特有的急躁和一絲顯而易見的挫敗感,忽然他面色一變,驚聲道:
“小心!快退!”
然而就在聲音落下的瞬間,江塵劍氣沉沒的那片山岩當中,猛地向內塌陷,
隨即如同火山爆發般,一股熾烈到刺眼的炎流沖天而起,
更致命的是,那片炎流剛剛衝出,便凝聚成數十道火蛇,帶著刺耳尖嘯,對著陳留王的隊伍降臨而下,
“啊!”
江塵“驚呼”一聲,臉上露出“猝不及防”的驚愕與一絲慌亂,蘇玄璃秀眉一蹙,一股寒力凝聚,瞬間一座交織著冰系規則的冰盾出現,
轟!
狂暴炎流猛烈碰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即便有冰盾守護,江塵身形依舊倒退數丈,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右臂的衣衫被炎流邊緣擦過,留下一片焦黑‘傷痕’。
其餘境界稍低的天人境,更是猝不及防,紛紛被炎爆轟擊,有幾人當場化為飛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