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沒吭聲。
倒是武江河一把抓起手機:“老沫,你把吳白臉和老焦乾死了?”
“江河?”那頭老沫也沒想到能聽到武江河的聲音,當下也不吭聲了。
“老沫,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打算帶弟兄們殺回去救你呢。”武江河這話真假難辨,反正剛才那架勢,不像是要殺回去救兄弟的樣子。
“劉平在嗎?”老沫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在。”見武江河衝自己點頭,劉平才開口。
“你和江河一起來吧,誰也別亂來,千萬別跑,也跑不掉.事情和你們想的不一樣,上面來人了,儘快過來。”說完,那邊掛了電話。
劉平看武江河,後者表情凝重,隨後才道:“得,你摘不出去了,咱們一起去吧。”
“行!”
劉平知道,有些事兒既然躲不掉,就坦然面對。
且從心底,他並不再想過回那種底層生活。
現在武江河和霜打的茄子一樣,神色緊張,剛才電話裡,老沫語氣就很不對勁,劉平估摸可能就是因為剛才老沫的那一句‘上面來人了’。
武江河的車很豪華。
大幾百萬的那種。
路上對方沒有交談的慾望,只是眉頭緊皺思索,快到地方了,才拉著劉平低聲道:“兄弟,我感覺這個事兒和老大帶你去的地方,就是你說的那個‘霧山派’有關係,這件事如果搞不好,咱們都得完蛋總之,一會兒進去,你看我眼色行事。”
劉平點頭,心說在這一群亡命徒裡,武江河這矮漢子算是講義氣的了。
不過這時候,劉平突然想起一件事,索性問出口:“對了武哥,我問你個事兒。”
“叫我江河就行,你和老大是同學,那就是我兄弟,問吧,啥事兒?”
“當時進交集地後,我聽見你搖鈴了?遇到啥事兒了?”
“這個啊”武江河面色微變,他眼珠一轉,看了一眼劉平:“老大之前和你說過交集地的事兒嗎?”
“什麼事兒?”劉平不解。
“那就是沒說,那這個,你就先別問了,咱兄弟能渡過今晚這一劫再說別的,活下來,咱們再細聊,我估摸著,到時候你才算是真正入夥。”武江河沒有立刻回答。
劉平一想也對,事分輕重緩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還是郊外那個廠子。
廠房有好幾個,大院高牆。
不過這時候門裡門外都有很多人守著,停了幾輛豪車,站在院子裡的人氣息厚重,皆是一副生人勿進的面孔,不用問,都是武者。
這讓空氣中,染上了一抹肅殺之氣。
進院子的時候劉平就感覺不妙。
院子裡的武者,都是高手。
有專門的人引著他和武江河往裡走,至於武江河帶來的人,都被擋在外面。
劉平研究功法多且雜,之前從網上找了一些攻略,加上他自己的實踐,居然讓他研究出一門‘觀目探精魄,聽息猜宮格’的本事。
也就是推測武道修為。
在他看來,這院子裡,至少七八個鍛體二階。
甚至,還有鍛體三階的牛人。
正規武道大學四年畢業,能達到鍛體三階的,普遍也只有不到兩成。重點武道大學當然比例更高,甚至還有在二十二歲前踏入鍛體四階的大牛。
就看這些‘保鏢’,便知道有‘大人物’來了。
也就是老沫說的,上面的人?
進屋前,劉平已經做出了判斷,但真進去了,場面還是讓他愣住了。
屋子裡,人不多。
但壓迫感更強。
壓力的主要來源是那邊一個壯漢。
對方穿著灰色西裝,戴墨鏡,西裝裡沒穿衣服,能看到極為結實且富有線條的胸肌,加上接近兩米的身高,那種力量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甚至於和對方對視了一瞬間,像是感覺一座山壓下來。
除了這個像是人形野獸一樣的壯漢,另外一個吸引眼球的是老沫。
因為對方跪在地上,一條手臂耷拉著,看得出被打的很慘,卻不敢吭聲。
地上,吳尤松躺在那邊,一動不動,脖子被扭到一種不正常的角度。
死了?
無論劉平還是武江河,這會兒都是大氣不敢出。
西裝壯漢,跪著的老沫和吳尤松的屍體將氣氛烘托到極致,反倒是襯托著屋子裡一箇中年胖子,沒那麼顯眼了。
因為對方是屋子裡最放鬆的一個人,這會兒手裡拿著一杯茶,背對著眾人,似乎是在欣賞牆上的那一幅字。
“拳未出鞘,神意先行好字,大富還是有些品味的,一直以來,他辦事兒,我都很放心”
說著,喝了口茶。
屋子裡的肅殺氣,掩蓋了茶香,這時候劉平才注意到,對方喝的也是‘青嵐霧隱’。
此人才是這裡真正說了算的人。
劉平扭頭看了一眼武江河,後者低著頭,哆嗦著,看樣子是知道那人是誰。
中年胖子這時候轉過身來,坐到了老闆椅上,西裝壯漢則是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
“可是這一次,大富事情沒辦好,我很失望啊,你們作為他的手下,也有責任。”中年胖子笑著說話,可感覺更嚇人。
老沫跪在地上不敢吭聲,武江河想說什麼,喉嚨動了動,最終沒說出來,但能看出他脖子上都是汗。
劉平估摸,這裡可能只有自己不清楚狀況。
首先他不認識屋子裡這兩個人,但推測,中年胖子就是大富的上線,地位超然,老沫和武江河應該認識,可他們這會兒和鵪鶉一樣,根本不可能給自己介紹。
這讓劉平很被動。
但轉念一想,很多事情實際上不需要說明。
可以推測。
李大富這個偷渡武神界的團隊,明顯只是龐大灰色產業當中的一環,作為一個利益鏈條,必有上下環節,下面的人,劉平從武江河和他手下的藥販子已經猜出來了。
屬於底層打手和銷售網路。
那麼,上面的,自然就是提供各種幫助和庇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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