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了,你沒什麼大事,就是真氣耗盡,脫力,有一點皮肉傷。”
看到沈萱,劉平一點都不驚訝。
就之前的事情,她不來反倒不正常。
偷渡過界的武神界高手,特意抓走自己,然後對方被血髓劍氣所斬殺,而自己全程在場.說實話,若不是最後妹妹戴著鬼面生的面具出現,劉平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現在,他早就想好了。
所有的鍋,都甩到鬼面生頭上。
這是他唯一可能‘過關’的辦法。
“咱們聊聊?”沈萱自顧自的坐在旁邊,跟著她進來的人,擺相機的擺相機,做筆錄的已經拿出了紙筆。
“可我有點頭暈。”劉平沒說瞎話,他的確還沒有恢復過來。
“沒事兒,很快就能完事兒。”沈萱屬於那種看似嘻嘻哈哈,可辦正事兒從不含糊的人,她也不容劉平拒絕,而是扭頭看向有些愣神的劉安和劉淑。
“你們兩個是劉安的弟弟和妹妹吧,能不能讓我和你哥哥單獨聊聊?”沈萱問了一句。
兩人沒動,直到劉平說了一句“你們先去門口坐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這一下,房間裡就只剩下沈萱,和一個負責記錄的探員。
“有弟弟妹妹真好,我家裡就我一個,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妹妹,能有一個這麼護著她的哥哥。”沈萱說完,扭頭道:“這句別記啊!”
後面探員一臉無語。
“說正事兒吧!”沈萱盯著劉平,這一刻,她像是一個盯上老鼠的貓。
可她認為的老鼠,卻不認為自己是老鼠。
劉平淡定的很,反問:“說什麼?”
往往不設問題的提問,就是在誆,在詐,在騙,在套路
屬於買東西不問價,先讓對方在心理價位上砍一刀。
劉平不上這個當。
他的戰術很簡單,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多一句不說,且說了的也不保真。
“抓你的那個人,認識嗎?”沈萱也知道劉平不好騙,所以將想好的問題問出來。
劉平搖頭:“不認識!”
“知道他為什麼抓你?”
“不知道!”
“當時反抗了嗎?”
“全力反抗,但一招就被擒住了,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這話劉平說的是真的。
“對方抓了你之後做了什麼,有沒有說一些話?”
“路上沒說,但把我丟在那個河道里的時候,提到過一句‘甩掉了!’,我估摸是甩掉追擊他的人。”劉平依舊是在說實話。
“然後呢?對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沈萱在觀察劉平,微表情和微動作。
“他問我,黃啟在哪?”劉平說道,他說話的動作,表情,語氣和剛才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是經常說謊的人,一定知道,想要說謊之前,要說真話,只有記住說真話的感覺,才能將謊言說的和真話一般無二。
技巧就是先說真話,夾雜一點假話。
沈萱盯著劉平:“那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啊,就說黃啟被你們抓了,還告訴他冤有頭債有主,讓他放過我。”劉平說完,緊接著又道:“你也別一句一句問了,我一次性說完得了,後來他沒說信和不信,那兩個腦袋看的我頭皮發麻,對方明顯是打算殺人滅口,我當時遺言都想好了,結果這時候,來了另外一個人,穿著黑衣服,戴著面具。”
“戴面具這個人你以前見過嗎?”沈萱立刻問道。
“沒有,當時我就想跑,但跑不動,渾身無力,再後來,戴著面具的人和那個怪人打了起來,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看到一道紅色的劍氣掃過,那邊橋就塌了,我當時嚇懵了,尤其是那個怪人,直接在我面前,和融化的蠟燭一樣.”
在描述這個過程的時候,劉平語速很快,面帶恐懼和後怕,心跳加速,顯得很激動。
這一系列的反應,都被沈萱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種下意識的表述,不像是瞎編的,因為如果說謊,需要深思熟慮。
她眼裡雖還有一些狐疑,可劉平說的大部分情況,她還是信的。
因為,這符合當時的情況,以及,邏輯!
異界管理局這一晚上調查了很多東西,整理出很多證據。
有些,已經和之前的一些調查形成了證據鏈和邏輯鏈,形成了完美的閉環。
簡單說,黃啟勾結武神界的某高手,圖謀霧山派的‘血髓劍’,之後因為白浪磯盜眾圍困,那合謀之人無法脫困而出,導致血劍失控,釀成諸多命案。也是因為這件事,引來白浪磯盜眾首座鬼面生過界尋劍,黃啟死於其手,猜測當時鬼面生已得了血髓劍,再之後黃啟同謀也過界,卻不知黃啟已死,所以抓了當時唯一能找到的參與者之一,劉平,結果半路遇鬼面生用血髓劍截殺,鬼面生逃離,不知所蹤。
這裡面自然也有一些讓人費解的地方。
如,鬼面生殺了黃啟得了劍,這麼不返回武神界?
又例如,他又是怎麼恰好遇到過界的邪門高手?
但這些問題,劉平應該是答不上來。
又問了一些問題後,見劉平哈氣連連,沈萱於是起身道:“先暫時這樣吧,你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麼,給我打電話,發資訊也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