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維羅妮卡來到議會時,許多議員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是比較晚來的一個。
對此維羅妮卡也不在意,反正通知後自己就來了,更別說在座的有近乎一半都是擬像術,她這個本人過來已經足夠誠意了。
不過看著空置的首座,老爺子今天大概依然是不打算過來開會。
據一些老人說最近50年老爺子已經很少打理正事,全力培養扎拉松這個自己的大師兄接任議長之位,現在來看這確實有可能是真的。
不過這個議長可不那麼好當啊。
女法師饒有興趣的想到。
而在兩位穿著白色法袍的議員抵達後,坐在臺前右手邊第一位的哈魯阿副議長,麥康迪爾大師的在世的第一位親傳弟子扎拉鬆起身發言。
“在託瑞爾星球的六成議員已經抵達,會議符合議會規範。現在就雅拉赫魔法學院、咒法系三年級學徒羅伯特上街抗議一事展開會議。”
“諸位,請暢所欲言吧。”
雖然副議長開口了,但在座的各位卻都沒開口,那些擬像術乾脆睜著眼睛在發呆,像維羅妮卡這種閒不住的性格,乾脆在手指上召喚出幾團奧數火焰在桌子底下玩耍。
也算是藉著間隙磨鍊自己的魔法技藝。
看著冷清的議會,扎拉松面色如常,他看向一旁作為的警衛局長,胸前印刻著閃電與金獅、以塑能系而著稱維拉斯特家族的代表:“索拉卡,稽查處和警衛處好像是你管轄的地方?”
索拉卡臉色有些不好看,作為當代哈魯阿最強風暴系大法師、索拉姆·維拉斯特天賦最高的孫女,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對自己問責了:“確實,對於這件事稽查處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這件事是真的?”一旁胸前佩戴銀鑰匙和鎖鏈徽章,以咒法系著稱的西蒙議員拿起一張墨跡剛剛風乾的簡易報紙,嘖嘖稱奇。
“哇哦,稽查處這可真是好大的權威,不先審問而是直接抓人到禁魔監獄,路途上只要滿足索賄條件就有可能被釋放。並且除了關押在禁魔監獄裡折磨外,還派出普通人對法師進行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侮辱,還不按照市場價私自出售沒有保障的商品,最後還因為種族和出身造成差別對待。”
西蒙越說越樂,反之那個風暴之女的臉色越黑:“幸好我提前購買了國債,否則某些穿著黑大衣的傢伙還不把我直接逮捕關在小屋裡,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連找個牧師做心理諮詢都做不到,這可真是絕望的體驗啊。”
“經過調查,稽查處的一些密探確實可能存在行事不合法合規的現象,我已經下令將這些人全部羈押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是測謊審訊,只要確實犯罪,那不管他們的姓氏是什麼都將依法處理。”
索拉卡的聲音不卑不亢,並且話鋒一轉:“不過對於西蒙議員的一些言辭恕我無法認同,像稽查處和監獄這種地方物價肯定不能和正常的市場相比,畢竟這些被逮捕嫌疑犯還沒有洗脫嫌疑。
而哪怕我們完全按照這個學徒所講,他也確實違反了法師守則,我們對他和那個侏儒的處理合法合規,並且還念其經濟困難給予了一定方便,整件事總體來看,這只是一小部分密探在具體的執行中,對一些旁枝末節的處理上出現錯誤,這怎麼能攻擊整個稽查處呢?”
“我明白了,我們的索拉卡大小姐的本意是好的,都是這些黑大衣執行壞了,哎呀,這些人怎麼這麼壞的。”西蒙鼓起了掌,一臉憐憫:“這還真是可憐了索拉卡卿了呢。”
索拉卡聽得銀牙直咬,她怎麼聽不出來這個狗東西在陰陽怪氣自己沒有能力管好手下?
但理虧在先,甚至這場會議都是因為她的部門而引起的,在這地方爭辯只會越來越黑。
可稽查處的處長官職實在不大,甚至沒有足夠的身份和位置進來背鍋,她只好低下了頭:“在稽查處和警衛局的相關問題上,我一定會嚴加處理,保證不給議會新增任何麻煩。”
總算有人出頭負責,在場議員們原本半睡半醒的狀態都好了一些,維羅妮卡倒是有些驚訝的看了這個大小姐一眼。
塑能系可都沒有什麼好脾氣的,哪怕再安靜的本性在那狂躁能量的長期影響下也會改變,而這位大小姐那可是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出了名的刁難任性,結果這時竟然肯低頭認錯?
自己也就最近幾年沒怎麼參加啊,改變這麼大麼?
而就在這時,扎拉議長開口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好了,現在我們應該討論下如何處理這些學徒的訴求了。”
索拉卡鬆了口氣坐下,而這時一位胸前戴著被綠藤環繞銀塔勳章的人站了起來,而隨著他的手指變動,議會側方的黑幕上也出現了此時學院區街道上的場景。
卻見許多年輕的學徒高舉著‘反對壓榨’‘反對剝削’‘反對區別對待’‘我們需要休息’等等標語,他們完全無視了那些拿著盾牌的警衛,舉著手中的木牌四處遊走,口中的口號震耳欲聾。
這位代表著幻術學派的費爾林家族的議員開口道:“這是學院區此時的場景,絕對真實且誤差不超過三秒鐘,現在學徒們已經繞著學院區走了一半路程,不管是警衛還是密探東路不敢組織者已經有了1000多人的示威群體,並且這群人在不斷壯大中。”
扎拉松點了點頭:“他們的訴求大家也聽到了,各位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聽到這話,眾人又都低下了頭,就連維羅妮卡也不再偷玩奧火,而是腦袋一歪好像睡著了。
出現瞭如此惡劣的暴動,一般只有兩個方向可以選擇,那就是安撫或鎮壓。
但很顯然,在當下這個緊張的時期,不管選擇哪個路線在未來都必然會遭到反噬,裝聾作啞才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在維羅妮卡也很想不通,要知道就是在座的議員也要交稅,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拿出現金來購買所謂的國債的。
哪怕她也是如此。
安撫首先絕不可能。
安撫意味著妥協,雖然眼前妥協大機率能擺平事態並且也是一條仁政,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妥協更多被看作為軟弱,只有那些無能的人才會做這樣做事。
只要帶上這個符號,那不管是誰,在這個派系林立的議會中以後怕是都別想更進一步了。
更別說無法選擇妥協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次購買國債行動,是整個國度的所有法師都要承擔,哪怕身為議員也沒有特殊的優惠政策。
並且大法師們交的錢那可是按照自己身家百分比來的,還只要現金或者同等貴金屬。
這一招直接把本地的金屬市場搞得造價高昂,甚至費倫主要幾個友邦城市的礦石都價格飆升。
雖然一些高階法師很懷疑這幾個家族是不是夥同議員們做做樣子,想辦法三七分賬,但按照維羅妮卡和老爺子打聽的情報來看,這次任何人都確實要交錢。
並且在那條律法下,八大家族的所有家主可都是簽了字的。
他們唯一的優待就是暫時交不起可以年底前想辦法,而只要敢耍滑頭那就直接徹查,並且還是要讓那個軟硬不吃傲氣沖天的拉瓦錫親自督查。
這小子直接帶頭捐了1000萬金幣,數目之誇張哪怕那有雅拉赫貴公子之稱的西蒙也為之側目,並公開說明自己不管是在魔法和經營天賦上都遠不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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