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這傢伙頭髮這麼茂密,一看就不怎麼用腦子,居然還對我們的行為指指點點!”
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的學徒舉起了手中的奧術燈牌:“我們只是希望議員們能把我們當成一個活著的人,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憐憫的抄卷魔像!”
“就是,我們每天白天上課晚上抄卷,熬夜熬到掉頭髮,我已經有了嚴重的耳鳴並且經常要對自己釋放睡眠術才能入眠,要知道我今年才19歲啊!”
另外一名學徒也憤怒的舉起手中那寫著《睡眠和休息是基本人權》的牌子:“這本應該是我們的假期,是我們回家探親的時候,卻被通知要額外交錢,這是什麼道理!”
“我們除了抄卷軸哪有什麼賺錢的辦法,可學院這次竟然連免費的羊皮紙都沒有提供,很多人累的甚至要自費購買抗疲勞藥劑!”羅伯特的目光中滿是憤怒:“導師與學生之間的不平等我們認了,議會讓交錢我們也在努力,可哪裡有讓馬兒跑卻又不給草的道理!”
“我們要爭取自己的權利。”一個有著一頭紅髮的女提夫林大聲嚷道:“即使是那些壞脾氣的北地法師,也就讓學徒們去嘗試做些危險的實驗,噁心一點的揩揩油也就罷了,哪裡有成天想著辦法管學徒要錢的事情!”
“這根本不是在要錢,是在要我們的命!”
“就是就是,如果你感覺我們在造謠可以讓聖武士來對我們釋放偵測謊言,我們的話句句屬實!”
“對,讓聖武士來,我們不怕所有公正的審問!不要你們這些唯令是從的警衛,你們誰密探誰更差誰說得準!”
“議員們已經在想辦法了,這需要時間,你們應該回去等一等,明天肯定有好訊息!”
看著那洶湧的人群,聽著這些真誠的呼喚,伊達只能笨拙的說著之前領導交代的言語:“這種不符合規範的活動已經觸犯法律的邊緣,請你們相信大法師們的智慧,再這樣放縱下去只會影響你們的未來!”
“我們這就觸碰到了法律的邊緣,那議會無端加稅強迫我們交錢就不觸犯法律了嗎!”羅伯特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議會這般胡亂的作為為什麼沒有人能管管,如果我們累到累病了新學期怎麼辦?”
“到時候被開除了只會說我們沒有本事,到了那時議會不會管我們分毫,這等恐怖的未來有人為我們負責麼?你能麼!”
說完學徒們繼續向前走去,伊達看著那洶湧而來的人群已經距離自己不到20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如果被這群人突破,那他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不許再向前一步!”伊達拿出了自己腰間的黑膠棍。
這還是前幾年從異世界搞來的新武器,打人雖痛卻不致死,比以前的殺威棒要好用許多,備受警衛和蕾絲邊們的好評。
“警衛們,不許後退一步!不許任何人衝擊議會大樓!如有人強行要過去,可以適當使用武力!”
隨著伊達的一聲令下,身後的警衛們頓時舉起盾牌,組起抗衝擊陣營。
雖然他們的臉上帶著猶豫之色,但在來前他們就知道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保護父親們的安全,絕對不能讓任何可疑分子來到議會門口。
雖然說這些人看著都很年輕,不像什麼可疑人士,但要知道魔法女士的死對頭莎爾最喜歡就是搞這些陰謀詭計,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混進了人群之中,威脅到了父親們的安全,那豈不是整個國度都要淪為笑柄?
除此之外,在出發前每人還發了50金幣的賞金,只要這次任務圓滿解決還有50金可拿。
雖說雅拉赫的工資比較高,但也足夠他們近乎五個月的薪水,於情於法於金幣,他們都要堅持到底。
看著警衛們聽從命令拿出武器放下了防爆頭盔,伊達內心鬆了口氣,看向這群學徒的眼神中滿是凌厲,聲音中帶有著不可化解的冷意。
“這是哈魯阿警衛局對你們進行的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不和平解散返回學院,那我們可能進行強制手段,並抓捕一些潛在的鬧事者,在他們的餘生中,能與之作伴的只有那冰冷的鐵門和踩不完的縫紉機!”
看著中隊長那暴戾的眼神,聽著那帶有著殺意的話語,不少學徒的目光中充滿了畏懼和遲疑。
如果真的被抓到了監獄,那自己的未來.
就在這關鍵之時,羅伯特再次站了出來。
“我是哈魯阿的法師學徒,我有著法師協會註冊的法師證,我還是一名從不偷稅漏稅的優秀公民!”
面無懼色的法師學徒從胸前拿出了法師證,他拿著那薄薄的證件的繼續向前,那洪亮而清澈的聲音讓畏縮不前的學徒們再次充滿勇氣:“你一個警衛在沒有證據證明我是犯人的情況下,憑什麼對我使用武力!”
“對,這是濫用職權,你有這個念頭就應該被直接免職等候上級的調查,我們哈魯阿是文明的國度,沒有這般濫用武力的野蠻人!”
暴龍在馬背上跳起:“對,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對自己的公民濫用武力,只有那些窮兇極惡不講道理的暴徒才會這麼做,難道你們只是聽從主人命令的惡狗,就沒有自己的立場和獨立思考的能力麼!”
學徒們說著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法師證,舉著手中的證件繼續向前,伊達看著那洶湧的人潮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目光有些呆滯。
雖然在來之前,副局長就偷偷和自己說過如果事不可為,確實可以使用必要的手段將人群制住,以防一些邪惡人士渾水摸魚。
但如果真下令的話,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呢?
“真他媽的廢物,都給了錢這麼點小事還辦不明白。”就在伊達遲疑之時,局內為了這次突發情況,專門派來的法師顧問低聲罵了一句。
就在伊達有些不解的時候,卻只聽這個法師說出一段他無法理解的咒語,接著只見一部分警衛們突然雙目發紅,拿著警棍衝了上去。
舊體系三環惑控系法術:狂暴術
這個法術如同野蠻人的招牌能力狂暴,會增強人的力量和體質並且讓人捨生忘死的發起攻擊,但增益效果卻只有野蠻人狂暴的一半,不過卻也不會讓受術者在法術結束時受到虛弱影響。
無情的膠皮棍毆打在學徒們身上,哪怕許多人見勢不妙釋放了法師護甲,卻也難逃這軟鈍器毆到身上那直接筋骨打顫般的痛意。
聽著學徒們原本狂傲的聲音變得哭爹喊娘,那名沒見過的法師顧問臉上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不過他卻猶如不過癮一般繼續對著警衛施法,一陣清風掠過警衛們的身體,讓他們手中掄起的警棍速度更快,簡直都帶出了殘影。
舊體系三環變化系法術:加速術
只要在加速術生效的10米範圍之內,那範圍內的人都可以享受到加速術的效果。
不過這法師的法術顯然不一般,施法範圍直接大了一倍,只是幾道呼吸之間所有的警衛們都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這突然發生的情況讓學徒們驚呆了,一些膽小者嚇得撒腿就跑,卻也有高年級學徒發現了不對,對這群警衛釋放驅散魔法。
“該死,誰讓你動手的!”伊達看著眼前這宛如煉獄般的景象頭皮發麻,哪怕不怎麼懂政治,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暴徒的化身,明天肯定會登報被大加批判。
他滿是恨意的看向這個不認識的法律顧問:“回答我!”
“你也配知道這麼多?”那男子冷笑一聲,卻是直接對著伊達使用了命令人類,隨後也抄著橡皮棍衝了上去。
一時之間場面混亂至極,到處都有逃跑哭喊的學徒,也有學徒用魔法反擊。
而羅伯特雖然一直位於最前,但這些天的遭遇讓他知道這群警衛的下限簡直低的可怕,早有防備躲過了那最多的抓捕人群,在反手釋放沉睡術的同時,拿著那個好心人送給自己的擴音術戒指,大喊道。
“這些警衛受到法術影響了,讓他們沉睡下去,我們只是在申訴要得到自己應有的權利,不是毆打警衛的不法分子!”
作為今天這場遊行的發起者和指揮者,羅伯特的聲望簡直不容置疑,聽到他的話不少學徒冷靜下來沒有繼續對警衛們釋放攻擊性法術,只是用控制魔法讓他們昏睡,或者解除掉這些人的武裝。
只有那些冥頑不靈還一直不肯昏睡的警衛才被飽以老拳,最後扔到巷子裡去。
學徒終究人數眾多,哪怕一個法術不生效,但在其他人的補充施法下又哪裡是200名警衛能抵擋的。
就連伊達也被扒成了光豬,腫脹著臉被扔在路旁,昏死過去。
而見主動動手的警衛幾乎被全部擊敗,圍觀的人們也發出了興奮的喊叫和支撐聲,許多熱情的少男少女更是拿出了花環和淡啤酒,送到了這些本就有些飢渴難耐的學徒手裡。
這宛如英雄得勝歸來一般的待遇,讓許多學徒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們對一旁的人吹噓自己剛才是何等神勇,得到了連連稱讚。
不過羅伯特卻深知這怕只是第一道難題,他呼喊著學徒們保持冷靜,繼續向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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