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後若是晗哥兒要納妾,你可要多把把關,沒得弄來個和林噙霜一樣的狐媚賤人。”
華蘭語氣溫軟卻透著堅定,“母親放心,我明白,屆時女兒定會仔細相看。”
“既要家世清白,更要性情溫厚。”
王若弗擔心華蘭走自己老路,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陪嫁過去的幾個丫頭都是精挑細選的,該用的時候就得用起來。”
“老太太的給你的翠蟬也是個穩重的,遇事可去問問她。”
華蘭連連點頭,窗外月光如水,母女二人久久無法入眠。
翰林巷,趙府內,亦是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從正門至內院,青石板鋪砌而成的道路兩側纏滿了喜慶的紅綢,十數盞大紅燈籠高懸簷下,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顧廷燁更是風塵僕僕的從白鹿洞書院趕回來,等著明日和趙晗一道去盛府迎親。
此時,他二人正在偏廳內推杯換盞。
多日不見,顧廷燁眉宇間已經沾染上了幾分書卷氣,他促狹道:“承元兄放心,明日我定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盛家那幾個兄弟交給我,你只管往內院衝去迎新娘便是!”
趙晗笑道:“你這不過匹夫之勇,所謂兵不厭詐。”
“明日,盛家那幾兄弟,定不會攔我!”
顧廷燁聞言,嘿嘿笑了兩聲。
“好啊!果然,你這等讀書人的心眼子最多了!”
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往後咱們就都是有家眷的人了,廣雲臺和倚雲樓都得少去才是。”
接著,又望向窗外,自顧自道:“多日不見,也不知芸娘可還安好?”
“咱們?你何時有的家眷?”趙晗抓住重點,臉上閃過一抹驚詫。
顧廷燁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大手一揮道:“不瞞承元兄,是我出發白鹿洞書院前幾日,在汴京城裡遇到的。”
“她叫曼娘,是梨園的戲子,我見她在大街上被幾個潑皮無賴圍著欺負。”
“一時看不下去,出手幫她打跑潑皮,又給了五十兩銀子,本想著就此把她給打發了。”
“誰知她那兄長是個賭鬼,把我給她的銀子騙走後,不到三日輸個精光,還不幸墜崖摔死了。”
“她走投無路,竟尋到白鹿洞書院來投靠我,我見她實在可憐,就把她給收了。”
“是我一時疏忽,忘記在信中告知你一聲,我這就自罰三杯!”
趙晗眉心緊鎖,果然,顧廷燁這廝根本沒把自己勸諫的話聽進心裡。
他輕嘆一聲,鄭重道:“仲懷,白鹿洞距汴京千里之遙,沿途多是荒山野嶺。”
“她一個弱女子,是如何找到的你?”
顧廷燁輕聲道:“我知承元兄你在擔心什麼,可曼娘她柔弱不能自理。”
“找到我時,繡鞋都磨穿了底,滿腳的血泡,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先不論這些。”
“你若懷疑曼娘對我心懷不軌,等過幾日我帶你見她一面就是。”
“她跟我一道回的汴京,現下正被我安置在別院裡。”
趙晗聽到此話,幽幽看了他一眼,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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