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日後,汴京城。
兗王世子趙策蕭與其封地將領焦豐等人,率領近萬名精銳甲士已至城外。
城門緊閉,守城禁軍早已察覺,卻因未得軍令,只能按兵不動。
與此同時,東華門外,兗王身著親王常服,身後跟著一隊精銳親兵。
看著巍峨的宮門,眼下閃過一抹狠厲。
見宮門久久無人前來開啟,跟在他身側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吳勇皺了皺眉頭,“王爺,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兗王冷哼一聲。
“絕不可能,榮妃親口答應,今日她兄長會在此處與本王裡應外合!”
“本王謀劃多年,豈會功虧一簣!”
話音未落,沉重的宮門緩緩開啟,殿前司指揮使榮顯快步迎出。
“王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官家此刻正在福寧殿內,侍衛都已換成了我們的人。”
兗王沉聲問道:“那些個官眷們呢?”
“盡數關押在安福殿呢,尤其是趙大人的家眷,我妹妹定會好好照料她。”
“今日事成,還望王爺莫要忘了提攜下官。”
兗王朗聲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榮家的從龍之功少不了!”
“富昌伯這個爵位忒小氣了些,待大事已成,封你個榮國公如何?”
榮顯聞言,連忙躬身行禮:“下官定當肝腦塗地,為王爺效死!”
兗王眯起眼睛瞥他一眼,滿意的捋了捋鬍鬚,而後帶著一眾親兵,大步流星朝福寧殿方向走去。
待兗王走遠,榮顯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還榮國公,若不是我妹妹及時醒悟,我榮家上下全都得被你害死!”
福寧殿,內外一片肅殺之意。
趙禎端坐在御案前,神色沉著,曹皇后站在他的身側,一雙鳳眸時不時瞥向窗外。
“官家……”曹皇后忍不住低喚一聲,將手放在趙禎的左肩。
趙禎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丹姝莫慌。”
“皇城司傳信,晗兒已經在來汴京的路上了,京營與皇城司,皆已整裝待發。”
話音剛落,殿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曹皇后情不自禁往趙禎的身邊靠了靠。
兗王進殿後,先是面帶笑意,畢恭畢敬的向趙禎與曹皇后行了個禮。
趙禎一身赭黃龍袍,面上威嚴不改,淡淡道:“你今日逼宮容易,但是沒有冊立詔書,終究名不正言不順,趙家的子孫皆可以討伐你。”
“你的皇位,可坐不長久。”
兗王冷哼一聲,“此事便不勞皇叔你操心了,本王才能出眾,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待我登基後,自會擺平一切!”
“至於你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皇子,宗正寺的玉牒上可從未記載過這號人物。”
“皇叔若是識相,不如現在就寫下退位詔書,也省的咱們叔侄二人刀刃相見。”
兗王上前一步,親自在御案上鋪開一卷明黃色的詔書,靜靜等待著趙禎動筆。
邕王得知兗王兵臨城下,行逼宮之舉後。
二人明爭暗鬥多年,他深知兗王一旦登基,他一家老小必定沒有活路。
若能進宮取得虎符,調動禁軍阻攔兗王,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於是乎,他當即率領一隊親兵,本以為進宮後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此處。
只見邕王氣喘吁吁的提劍步入殿中,直指著兗王道:“好啊!你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說罷,他環顧四周,看到端坐如常的趙禎。
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劍鋒依舊直指兗王,“今日有我在此,你休想傷皇叔分毫!”
兗王則扭過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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