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來了,本王不是下令……”
話還未說完,兗王頓覺後脊生風,一股莫名的寒意隨之湧上心頭。
只聽得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兵刃撞擊的脆響,還混著淒厲慘叫聲。
“怎麼回事?!”兗王厲聲喝問,臉色瞬間煞白。
一直守在殿外的吳勇臉上帶著血汙,連滾帶爬的來到兗王身邊。
“王爺,不好了!我們被……榮顯那狗賊給騙了!他和榮妃,根本就是假意投誠!”
隨之,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透過洞開的殿門。
只見數十名禁軍弓弩手已列成戰陣,將福寧殿圍的水洩不通。
榮顯手持利劍,步履沉穩的邁步進入殿中,畢恭畢敬的拱手道:“官家,娘娘,兗王帶進宮的親兵已盡數伏誅!”
說罷,他側目瞥向面如死灰的兗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邕王眨了眨眼,這才恍然明白,原來這是官家早就設好的局,難怪自己進來的如此順利。
稍加思索一番,他整肅衣冠,拱手道:“皇叔神機妙算,小侄拜服!”
“只是城外尚有兗王麾下萬餘逆賊未平,若任其流竄恐生禍患。”
“不如讓小侄率禁軍前去剿滅,也好彌補小侄未能提前察覺兗王謀逆之過。”
說話間,邕王的目光不由自主瞟向擱置在御案上的鎏金虎符。
在他看來,若能趁此機會執掌兵權,在平定兗王叛亂中立下大功。
儲君之位,除了他這個身在京城多年,與官家血脈最近的侄兒,還能有誰堪當此任?
兗王抬眸,看著他那渴望的眼神,不由哈哈笑了兩聲。
“蠢貨,一家子的蠢貨!”
“你以為,我死了,這皇位便能輪到你了嗎?!”
兗王目光越過邕王,直刺向御座上的趙禎。
邕王老臉漲紅,猛一甩袖袍,指著兗王厲聲喝道:“放肆!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
“皇叔明鑑!小侄今日冒死入宮,全是為護駕而來,無心皇位啊!”
趙禎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邕王。
他站起身,淡淡道:“你能這般忠心,屬實難得,只是城外的逆賊,就不勞你費心了。”
聽到這話,邕王心下不免有些著急,“皇叔,眼下除了小侄,還有誰有資格去剿滅逆賊!”
榮顯雙手環抱於胸前,幽幽插話道:“自然是皇子殿下了!”
“皇子?什麼皇子!”
邕王瞳孔驟縮,臉上寫滿錯愕,皇子不是全都死了嗎?
趙禎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殿外,沉聲道:“趙晗,便是朕之親子!”
此話一出,邕王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站在原處。
“將兗王及其家眷,盡數拿下!”趙禎一揮袍袖,聲若洪鐘。
榮顯抱拳應聲後,當即數名身披甲冑的禁軍進入殿中。
兗王還欲掙扎,卻被榮顯一記劍柄重重擊在膝蓋上,劇痛之下,轟然跪倒在地。
——
安福殿內,一些王爵之家的女眷皆在此處。
寧遠侯夫人小秦氏、平寧郡主、邕王妃、兗王妃、令國公夫人與長媳沈氏……
當然,還有華蘭與徽柔,榮飛燕、嘉成縣主等人。
這會兒,徽柔正滿眼含笑的看著自己這位身懷六甲的嫂嫂。
“我先前聽宮裡的娘娘說,婦人有孕時,若肚子尖尖的像個小山丘,定是男兒。”
“若是圓潤如滿月,便是姑娘。”
“瞧大娘子的肚子,多半是個男兒。”說著,她輕輕撫上華蘭的腹部。
華蘭莞爾一笑,正欲開口說話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內女眷們紛紛噤聲,扭頭往外面看去。
兗王妃更是死死握住拳頭,額角滲出細汗,暗暗祈禱今日定要事成,否則她一家便要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接著,禁軍指揮使徐信來到殿內,與榮妃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兗王造反,奉旨拿人!”
徐信一聲令下,兩名鐵甲禁軍上前架住兗王妃的雙臂,
兗王妃頓時面如死灰,她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嗚咽,便被拖出了大殿。
“造反……”
“榮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令國公府長媳站起身,聲音發顫,滿臉驚訝的看著榮妃。
榮妃慢條斯理的抬手撫了撫髮間的釵環,“兗王意欲與本宮裡應外合,行逼宮之舉。”
“本宮雖不才,卻深知榮家滿門富貴,皆是官家所賜。”
“豈能為一己私利,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臣妾便與官家將計就計,假意與兗王合謀,將諸位請進宮來,還望諸位莫怪。”
邕王妃與嘉成縣主聞言,母女二人臉上皆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
藉著喝茶的動作,嘉成縣主更是一下子沒忍住,向榮飛燕投去一個張揚與不屑的眼神。
“榮妃果真是識大體,難怪能深得官家的歡心,今日兗王伏誅,朝局也該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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