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線香燃盡,清脆的鑼聲響徹球場,宣告著這一局的落下帷幕。
球場邊,趙晗翻身下馬,女使捧著托盤恭謹上前,輕聲道:“恭喜殿下,恭喜盛六姑娘。”
趙晗拿起托盤上的金簪看了一眼,直接放入明蘭的掌心。
明蘭輕輕一笑,眉眼彎彎,轉身又將金簪遞給身側的嫣然。
看著失而復得的亡母遺物,嫣然喜極而泣,梨花帶雨。
“如今物歸原主,餘大姑娘可得收好,萬不能再丟了。”
嫣然擦去淚水,連連點頭,哽咽道:“多謝太子殿下,大恩大德,臣女感激不盡。”
“大姑娘言重了。”
留下這句話後,趙晗便與顧廷燁一同登上觀臺歇息。
餘嫣紅陰沉著臉,氣的直接將球杆甩落在地。
餘二郎連忙寬慰道:“不就是一根簪子嘛,我回去後就給三妹妹你買一根更貴重,更好看的。”
“那根破簪子我一點都不想要,我就是不想讓她順心如意罷了!”
餘嫣紅說罷,氣鼓鼓的坐在一旁,餘二郎則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仲懷啊,你全冠的頭銜這下可是徹底沒了。”盛長柏端起杯盞,笑呵呵的看著他們。
顧廷燁滿不在意道:“輸給殿下,我自是心服口服。”
說罷,他轉身朝著正在卸護腕的趙晗拱手道:“只求殿下日後若得空,多指點仲懷一二就是。”
趙晗眯起眼睛,笑道:“仲懷何必自謙,你的身手已是數一數二!”
馬球場上,鑼鼓再次敲響。
鄭家二郎鄭驍和英國公府庶出的第四子張徉新開了一局。
張桂芬踮起腳尖,朝場中高喊:“四哥哥可要爭氣!若是輸了這場,明日非得帶我去馬場不可!”
張徉聞言勒馬回身,朝自家妹妹無奈一笑。
直到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各家的馬車才緩緩從金明池畔駛離,
趙晗和盛長柏在顧廷燁的盛情相邀下,徑直前往樊樓。
永昌伯爵府的馬車內。
吳大娘子看著梁六郎,笑呵呵道:“盛家的六姑娘瞧著真是不錯。”
“堅圓淨滑一星流,月杖爭敲未擬休,說的就是她了!”
“母親……”梁六郎眉頭緊鎖,有些不耐煩。
他素來喜歡攀附風雅,今日被墨蘭幾句酸詩勾的神魂顛倒,看都沒往明蘭身上看一眼。
“我知道你相中了他家的四姑娘,你且說說,她有何優點?”
吳大娘子本就不大看重嫡庶,否則梁家大郎豈有出頭之地,她也知道自家六郎什麼德行。
若真能和盛家結親,對梁家來說可是好事一樁,將來多多少少能得些照拂。
面對這個問題,梁六郎頓時來了精神,一股腦兒道:“四姑娘嫻靜守禮,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樣樣精通,是汴京城內難得的好姑娘。”
吳大娘子聞言,心中直冒火,往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梁六郎齜牙咧嘴。
“你這第一個詞就用的不對,她真若守禮,便不會弔著眉梢和你說說笑笑那麼久!”
“你後院那個春珂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若鬧出什麼醜事,你的名聲掃地不要緊,咱們伯爵府跟著受連累!”
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後,吳大娘子直接扭過頭去。
心中暗罵自己怎麼生出個這麼不中用的東西。
梁六郎低了低頭,擰著眉頭仔細回想一番,發覺自己連六姑娘什麼模樣都沒看清。
總之,他現在一閉眼就是四姑娘的身影。
積英巷,盛家,林棲閣。
墨蘭一回來,林噙霜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拉來自己身邊坐下,“如何?”
“可有和小公爺搭上話?小公爺雖暫時落了榜,可齊家是何等門第?”
“只需進宮在官家和皇后跟前求個恩典,輕而易舉便能得個體面的官職。”
“就是那郡主娘娘為了臉面,偏要小公爺苦巴巴的讀書科考。”
見墨蘭默不作聲,一副鬱鬱不樂的模樣,她催促道:“說話呀!”
“為娘教你的那些話,你可都說與小公爺聽了?”
“哎呀!”墨蘭有些苦惱,將手中的團扇往地上一丟。
“小公爺瞧著很不高興的樣子,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不過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他倒是殷勤得很,不僅主動邀我品評詩詞,還特意為我講解馬球的門道。”
林噙霜聞言,描畫精緻的柳眉微微蹙起,權衡一番後,開口道:“永昌伯爵府雖比不得齊國公府尊貴,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
“可梁六郎怎麼能和小公爺比……”墨蘭小聲嘟囔著,越想越覺得難過。
林噙霜抿了抿唇,眼中精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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