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母是馬皇后

第39章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這說明啥?說明鼎的來歷神秘啊。

如果真的只是殷商鼎,至於這麼麻煩嗎。

另一人反駁道:

放屁,那是沒查清嗎?是鼎的來歷太大了。

事關重大,陛下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否則,你以為陛下為何派御輦迎接,為何到現在都將大鼎藏在深宮大內不肯示人?

總之,鼎的來歷越傳越玄乎。

而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越來越多的儒生加入了進來。

打著寶鼎的幌子,宣揚天命思想。

以儒生所代表的力量,他們一出手影響力就更大了。

寶鼎正式和天命畫上了等號。

現在就算朱元璋站出來,說出寶鼎的真相,也不會有人信了。

李善長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是的,殷商王鼎確實沒什麼人認。

可一個來歷神秘的鼎,卻能引起無數人討論。

這絕非朱元璋和馬皇后能想出來的辦法,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人的手筆。

真相就只有一個,馬鈺。

李善長臉色陰沉:“老夫還是小看你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朱元璋向外公佈了大本堂陪讀名單。

並且還強調,這只是臨時名單。

後續還會繼續挑選才俊入宮陪讀。

正如他所意料的那般,名單上的人家自然非常高興,紛紛上疏謝恩。

自家有適齡孩子,卻沒有入選的,也摩拳擦掌準備立功把孩子送入大本堂。

李善長得知自家老三入選,面上表現的毫不在意。

心中卻非常開心,更是鬆了口氣。

拱衛司的事情發生後,若說他心裡沒有一點擔憂,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朱元璋明顯開始疏遠他,更是讓他感到惶恐。

現在自家兒子入選大本堂陪讀,說明皇帝還是念舊情的,並不是真的要拿他如何。

這讓他忐忑的心放回了肚子。

隔天上早朝的時候,他一改近幾日的消沉,再次變得高調起來。

我,大明文官之首,復活了。

——

馬府,院內大棗樹下。

朱樉一邊吃著井鎮香瓜,一邊還不忘說話:

“老馬,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有這麼一手。”

“只用一個破鼎,就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馬鈺也拿起一牙瓜邊啃邊說道:“這個功勞我還真不敢領。”

“我就是這麼提了一嘴,真正能做成,靠的還是你爹十幾年打下的基礎。”

光靠民間自發傳播,速度不可能這麼快,也不可能傳的這麼廣。

更不可能如現在這般,話題始終向著對大明有利的方向發展。

這一切,都是靠朱元璋十幾年傾心打造的諜報系統。

親眼見證了朱元璋是如何操縱輿論的,馬鈺深深的感受到。

他能得天下真不是僥倖。

難怪原本的世界他能弄出錦衣衛。

並不是因為胡惟庸案才搞的,而是早就埋下的伏筆,只是因為胡惟庸案將其由暗轉明罷了。

要知道,現在話題可還沒進化到‘禹王鼎’階段,就已經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等將‘禹王鼎’這個概念丟擲,那真的是不敢想。

朱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

“現在你知道我爹多陰險了吧,我告訴你,就你家至少得有十個密探。”

“你吃喝拉撒,他都一清二楚。”

馬鈺忍俊不禁,你可真是個帶孝子,朱元璋有你這個兒子,也算是報應了。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這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以後不要再提。”

朱樉說道:“我又不傻,就是給你提個醒……”

然後他又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爹嗎,怎麼又願意為他出謀劃策了?”

馬鈺頓時不樂意了:“放屁,我那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才出了點主意。”

“要不然,哼。”

朱樉反而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被他的小恩小惠給收買了。”

“我告訴你,我爹很奸詐的,你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馬鈺:……

他為什麼要幫朱元璋出謀劃策?原因其實很簡單。

既然決定不尋死,既然決定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

既然想做事,想要給這個世界帶來點不一樣的東西。

那就必須要先取信於朱元璋。

很多人會認為,有才就可以為所欲為,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

只要我亮出才能,你朱元璋還不得把我當祖宗供起來。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可靠與信任,遠比才能更加重要。

一個不被信任的人,越有能力死得就越快。

劉伯溫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不要說古人,就算是現代人也一樣。

同樣的話,信任的人說和不信任的人說,效果是不一樣的。

朱元璋憑什麼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馬鈺想做事情,就必須要先取信於他。

哪怕心裡再不爽,表面也要如此。

朱元璋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天下正統的名義。

別說什麼他得國最正這種話,這是後人站在歷史角度給出的評價。

作為當事人,朱元璋不會有這種感覺。

當時的天下人也不會認為他得國最正。

在這種情況下,幫他加天命,無疑是最快的獲取信任的方式。

所以馬鈺才給黃河改道加天命,才想著用大鼎做文章。

如此,等將來朱元璋開始重視並信任他,再著手去搞改革。

將一些不利的制度廢掉,並推行一些真正利國利民的好政策。

讓百姓多過幾天安生日子。

他沒想過當聖人,也不認為自己有這麼高的操守。

可作為一個接受過太陽照耀的人,穿越到古代,就能心安理得的躺平享受一切。

那才是現代教育最大的悲哀,也是太陽的悲哀。

只是這些想法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深深的藏在自己心裡。

所以面對朱樉的問題,他只能拿馬皇后當擋箭牌。

他也知道,別人肯定不會相信,會認為他為榮華富貴彎腰低頭。

對此,只能借用《送東陽馬生序》裡的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詆我誇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餘者哉!】

事實上,正如他猜想的那般,朱樉內心其實並不太相信他的話。

說什麼為了姑姑,不過是嘴硬罷了。

不過朱樉也沒覺得他向現實服軟有什麼問題。

畢竟自家爹可是皇帝,而且他現在又有了皇親的身份。

給自家出謀劃策,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所以打了個哈哈之後,他也沒繼續談論此事,而是提高聲音誇張的道:

“哎呀,真是舒服啊。”

“尤其是想到那些傢伙,要在大本堂接受宋老頭的荼毒,我心裡就更爽了。”

馬鈺收回發散的思維,搖搖頭說道:

“你也別閒著,我給你安排的有課程,按時完成。”

朱樉頓時不樂意了:“咋,你不會是也想逼我讀書吧?別怪我翻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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