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臨時召見,當趙德秀來到宣德門外時,宮門下到達的官員不算多。
待車駕停穩後,趙德秀緩緩從車駕上走下。
他一出現,宮門外原本正各自聚團議事的官員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十日三詔,陛下對趙德秀的恩寵顯而易見。
況且皇子常居深宮,與皇子開府參政,對眾官員來說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太原郡侯,臣是”
不時有官員上前來,向著趙德秀問好。
主動來向趙德秀問好的,大多是品階不高的官員,似一部分手握重權的官員,都在儘量保持著與趙德秀的距離。
哪怕主動前來問好的官員大多品階不高,可趙德秀都會謙遜的一一回禮。
在趙德秀與許多官員互相致禮時,安排好軍務的一應禁軍將帥,亦都陸續來到了宣德門下。
最先到達的是日漸清閒的侍衛司將領,李處耘便是其中一位。
見趙德秀與許多官員打成一片,李處耘糾結一番後,還是忍不住來到他身前。
李處耘到來後,周圍官員漸漸識趣地退去。
待無六耳後,李處耘上前一拜後言道:
“當下來與太原郡侯攀附者,大多是邀寵之人,郡侯當小心。”
換做以往不喜涉足政治的李處耘,是不會主動說這番話的。
可當下他李氏已與趙德秀定親,很多事他沒辦法繼續視而不見。
從剛才周圍官員對李處耘的稱呼中,趙德秀知曉了李處耘就是他的便宜老丈人。
趙德秀一向是個尊敬長輩的人:
“您放心,他們的吹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讓李處耘安心後,趙德秀便順勢問道:
“李筠叛亂,一會陛下或會問及討賊方略,我該如何應對?”
在得知自己的妻子人選後,趙德秀讓魏仁浦查過李處耘的過往。
魏仁浦查到的結果是:儼明有將略。
先不管李處耘的將略到底有多深,有總比沒有好,趙德秀打算先向李處耘討教一下。
李筠叛亂一事,李處耘早在心中盤算過,自有一番看法。
“李筠兵力大多在於潞州,潞州地勢險要,北可為開封屏障,西是懷州臂膀。
若李筠率軍順太行山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奇襲懷州、孟州,再一舉堵塞虎牢關,佔領洛邑,那西邊的天下就不再是大宋所有了。
陛下一會若問郡侯韜略,郡侯以此擔憂答之,定可得陛下嘉獎。”
能推斷出敵方最有殺傷力的戰術,以讓朝廷有所準備,這已是大功一件。
說完心中籌謀後,李處耘又提醒道:
“要是陛下問起郡侯破敵之策,郡侯可用情報未明對之。
兵家大事,知己知彼是首要。”
李處耘生怕一會趙德秀急於表現,在眾臣面前紙上談兵一番,那反倒不美了。
李處耘的話,讓趙德秀若有所思。
在李處耘與趙德秀商談時,慕容延釗,石守信等人已來到宣德門下。
趙德秀在一應殿前司將帥中,看到了趙光義的身影。
一想起趙光義擔任的殿前都虞候這職務,趙德秀就有如芒在背之感。
待大小眾臣到齊後,禮官就讓眾臣按身份高低排起次序。
在這過程中,發生了一小小插曲。
因趙德秀是大宋開國以來,封賞爵位第一人,禮官在趙德秀的站位上犯了難。
侯、公、王,這是五代爵位進封的路線。
太原郡侯的地位,是不如公、王尊貴,可架不住滿朝就趙德秀一位郡侯。
考慮到趙匡胤對趙德秀的恩寵,禮官有意讓趙德秀居於趙普之後。
樞密副使等同副相,以郡侯之尊,位於副相之後大致上得體。
不料禮官的這一安排卻得到了趙德秀的婉拒。
“郡侯與副相誰尊,陛下尚未明詔確定,我何德何能居於副相後,眾尚書前?
以澶州防禦使看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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