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某有髮妻折氏與幼子延昭尚在代州,若將軍能幫某護送南下,某不勝感激。”
第三點,正是劉繼業最擔心的。
不知他被擒之後,他的妻兒近況如何了。
而聽完劉繼業的第三點請求後,趙德秀忍不住大笑起來。
趙德秀的大笑,讓劉繼業費解。
在劉繼業疑惑的眼神注視下,趙德秀笑指北方說道:
“你且安心!”
“前段時日,我已命人去接你的家人。
想來再過幾日,你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要是換做旁人,趙德秀很少會將關注點放在他們家人身上。
但是對楊業就不一樣了。
後世人一聽到楊家將三個字,很多時候都會聯想到“滿門忠烈”四個字。
今世由於身份不同,趙德秀對滿門忠烈這四個字是毫無抵抗力的。
既然早有打算收服劉繼業,趙德秀怎可能會將折太君,楊家幼子等人忘記?
買一送八,不可錯過。
在閭丘仲卿前去太原時,趙德秀就將保護劉繼業家人這件事交給他。
花錢花的多趙德秀不心疼,但錢必須花的值!
而前段時日在閭丘仲卿的回信中,趙德秀知曉劉繼業的家人目前是很安全的。
趙德秀的保證讓劉繼業大喜過望。
大喜之餘,劉繼業更是深切體會到了趙德秀對他的看重。
若非十分重視,當世誰會為他未雨綢繆想到這一步?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心中再無牽掛,感動至極的劉繼業,徑直朝著趙德秀一拜:
“臣拜見將軍!”
既口稱臣,就代表著劉繼業已臣服。
劉繼業的臣服,讓趙德秀再度大笑道:
“自此一刻,伏牛一戰,吾才算圓滿。”
大笑之後,趙德秀伸手扶起劉繼業。
“你今既投我,劉繼業一名不宜再用。
依我看,你本姓為楊,不如改回。
至於名,將“繼”一字去掉,日後單名“業”如何?”
“楊業?
楊業!
好,一切就依將軍。
日後世上再無劉繼業,唯有為將軍大業浴血的楊業!”
看起來,楊業很喜歡這個新的名字。
而聽到熟悉的名字出現後,趙德秀心中頗為滿足。
今世楊家將是他的,看誰日後敢陷害!
“日後喚我郡侯,我身邊的人都這麼稱呼我。”
在收服楊業後,趙德秀遂問計他道:
“今河東精銳已滅,上黨當用何計下之?”
聽完趙德秀的詢問後,楊業不假思索地說道:
“郡侯常以唐太宗自勉,今何不效之?
昔唐太宗三千破十萬,洛陽城遂不攻自破。
今郡侯百騎逐數萬,自亦能以威名壓上黨。”
在加入趙德秀的幕府中後,楊業知道了不少隱秘。
例如宋軍一直以來的真實人數。
當得知宋軍真就五千之眾,還留下一千守衛後路時,楊業震驚的同時,對趙德秀愈發佩服。
擁兵四千就敢追著數萬漢軍打,要是來日擁兵四萬,趙德秀不得提兵去成都走上一圈?
楊業的獻計,正與趙德秀心中想的不謀而合。
“此計大善,吾當為之。”
黑色的濃厚雲團重重壓在天際,讓整座上黨城都陷入進壓抑的氣氛中。
前些時日宋軍的“夜現長龍”之舉,上黨城內的守軍自然也看見了。
同樣的是,上黨城內的守軍亦以為那是宋軍的援軍來了。
敵人有援兵至,而己方援兵卻選擇撤離,這一正一反間帶來的苦楚,唯有上黨城內的守軍能深深體會。
好在宋軍去追擊漢軍去了。
以兩軍的人數,想來勢必會有一場持久的惡戰。
在兩軍持久對峙時,上黨城內的他們又能得到許多喘息的時間。
這樣的僥倖想法,浮現在每一位上黨城守軍心中。
預感到今日又將虛度後,上黨城牆上望樓中的一位哨兵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然還未等吸進的那口氣吐出去,城外出現的一幕就嚇得他將吸進的那口濁氣,給硬生生吞入了腹中。
遠處地平線上正翻湧著一股黑壓壓的浪,那不是洪水,是多道攢動的人影、是多面隨風飄舞的玄色戰旗。
那股人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上黨城瀰漫過來。
看著看著,這名哨兵手裡的銅鈴因驚嚇脫手,“哐當”一聲墜在了腳邊的青石板上。
大面積的玄色戰旗出現,代表著什麼?
“是是宋軍!”
這聲驚呼過後,城牆上許多聽到動靜計程車兵紛紛將頭從城垛露出,朝著城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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