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來自一家三口及旁觀者的正面情緒值源源不斷湧入李衛國腦海，雖不及四合院人群多，但累積下來仍增長近三千。
李衛國並未急於離開，而是耐心安撫小女孩。
這麼多情緒值怎能浪費？做好事多收穫一些，也無妨。
腳步聲急促靠近，陳院長趕到！
與多數醫院相似，作為紅星醫院頂尖高手，陳院長並非正職院長，而是副院長。
技術領域常如此，真正專注於技術的人通常無法擔任領導職務。
心思全放在升官上的正職，往往技術水準不會太高。
人的精力有限，難以做到事事精通，除非是真正的天才。
“在哪裡？患者在哪？氣管異物取出來了嗎？快讓我瞧瞧！”話音剛落，陳院長便沉默了。
急診室門口眾人臉上的輕鬆神情已說明問題不大。
人們談笑風生，像是在稱讚某位醫生。
“噓……”
陳院長長舒一口氣。
身為醫生，即便見過生死無數，也不願見到生命的消逝。
聽說是個小患者，如此鮮活的生命還未綻放便凋零，即便是醫生也會嘆息。
“嗯，急診科的韓大夫做得不錯。”
路上，陳院長已聽聞昨日夜裡急診科值班的是韓亮。
此刻，韓亮就在眼前，陳院長滿意地拍拍他的肩，毫不吝嗇讚美：
“韓大夫，幹得好！繼續努力，下次評職稱，我會推薦你的！”
“呃……”
韓亮的眼圈顯得有些誇張。
若無旁人，他或許能為自己爭取一些功勞。
可如今不行，目擊者眾多。
不僅有病患家屬，還有其他醫護人員，一旦他貪功，恐怕立刻會被拆穿。
韓亮一向對同事抱持懷疑態度，特別是涉及評職稱時。
一家醫院，尤其是職工醫院，醫生的職稱名額有限。
比如三人均符合條件，僅有一個機會，你升了我就沒份，我上去了你則停滯不前，競爭怎會不激烈？
陳院長欲提升韓亮職稱，不知多少人已心生嫉妒。
此時若他貿然承認功勞，後果可想而知。
因此，韓亮不僅不敢邀功，連保持沉默也不敢。
“陳院長，您誤會了，患者並非我所救……”
“哦？”
陳院長雖專注醫術，卻非愚鈍之人。
看韓亮的表情和周圍人的反應，便明白了個大概。
不愧是院長，即使明知判斷有誤，仍維持對韓亮的態度，用力拍了兩下肩後問：“那到底是誰救的？”
話音未落，幾個年輕護士已將李衛國帶到陳院長面前。
“院長，就是他，新來的李大夫……”
嘰嘰喳喳……
年輕人就是好，幾個護士像晨起的鳥兒般活潑，誇得李衛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辦法，顏值即正義，要是換上熊貓眼的韓亮，小護士們絕不會如此興奮。
不僅小護士稱讚，圍觀群眾也對李衛國投來讚賞的目光。
加上女孩父母連連道謝，陳院長很快了解了剛剛的危急狀況。
“小李，你在哪個科室？”
李衛國真想翻白眼，醫院一年才來幾個新人，作為副院長竟連他的科室都不清楚，這未免太不關心人事變動了！
“陳院長，我在理療科。”
李衛國話音未落，一個四十多歲、身材修長的男人擠進來，“小李，待在理療科沒前途，來急診科吧，我保證三個月轉正！”
剛入職的李衛國還在實習階段，按規定一年內無明顯失誤才能轉正。
轉正後，他的級別將升至25級，成為7級辦事員，工資也會漲到37塊5，而目前僅33元。
韓亮一眼認出修長身影是急診科主任胡主任，立刻諂媚上前。
宣傳欄上的照片讓李衛國記得清清楚楚。
果然，胡主任性子急，根本不等韓亮開口便揮手讓他閉嘴。
“陳院長，我們急診缺人很久了，報告也提交了，領導卻遲遲不批。
今天差點出事，這個小李，我們必須留下，你說呢？”
陳院長無奈道：“老胡，你還是這麼急躁。
人員調配不是我說了算，需要開會討論。”
“哼，開什麼會！今天我就要人，必須得給！”
急診科？
李衛國並非沒在醫院實習過，自然瞭解各科室情況。
和未來一樣，此時最艱難的仍是急診和兒科。
兒科不用多說，孩子不會表達，病情全靠醫生判斷，治好是本分，萬一出事，憤怒的家長可能動粗。
急診科也類似，送來時還好好的，結果卻只帶回冰冷的**。
即便非醫生責任，有些家屬仍難以接受。
醫生救不了所有病患，李衛國又不是神，哪怕醫術再高超，也難免有回天乏術的時候。
李衛國最終選擇留在理療科，因為急診科常面對死亡場景，而他心地善良，不願參與。
即便有機會提前轉正，他也無意加入。
“陳院長，我剛來，對這裡還不太熟，想先在理療科適應一段時間，再去其他科室看看，您看可以嗎？”
陳院長轉向胡主任攤手道：“老胡，看見了吧，不是我不給你們人，是他自己不願意來。”
李衛國沉默以對。
若情緒值可自評，李衛國估計此刻已爆表。
陳院長夠狡猾，寧願犧牲他也避免矛盾。
“哼！”胡主任怒視李衛國，甩下數十點情緒值後便不再理會。
作為科室主任，主動邀約已是難得情面，但李衛國不識抬舉，胡主任自然不會繼續討好。
工作開始，人群散去，李衛國返回理療室時，意外發現患者家屬也跟來了。
先前因人數眾多，大多是街坊鄰居，如今患者好轉，眾人離去，僅剩這一家三口。
男子自稱王原，為廠辦公室員工，承諾有事找廠辦，若有違諾，願受懲罰。
女子沈雲則稱自己在總務科工作，同樣保證若有怠慢，後果自負。
最後輪到女兒王抗美，她用純真的眼神望著李衛國，輕聲問：“大哥哥，我想嫁給你，可以嗎？”
李衛國無言以對。
不久，臨時工唐明匆匆跑來通知：“李大夫，主任找你！”
李衛國從容安排好病人後前往隔壁。
孫大春見他到來，拍手示意，當眾表揚他不僅來得早，還在急診科協助搶救病人。
眾醫生隨之鼓掌。
李衛國明白表揚原因——孫大春得知他拒絕調至急診科一事。
救人又拒調，無形中
給孫大春掙足了面子。
李衛國既贏得面子，也為孫大春留了餘地，彼此間的情誼得以維繫。
孫大春並非小氣之人，幾句口頭表揚後，仍免不了分些實惠。
公開表彰李衛國時，他又私下叮囑：“安心工作，科室裡也不是沒可能提前轉正。”
李衛國明白孫大春的意圖，也承諾會盡職盡責。
午餐時間，廠廣播傳來兩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