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叫小雨而不親自泡茶？也是想告知婁半城，莫要以身份壓人。
再者，將客人晾在一旁自己跑去煮水，既失禮又顯低俗，不符京城爺們兒的做派。
\"哦，來了！\"
小雨是地道的北京丫頭，雖年紀尚小，關鍵時刻卻毫不怯場，聽見召喚，鎮定自若地走進來：
\"衛國哥，水已燒好，稍候片刻即可！\"
隨即開始從櫥櫃取出茶具。
何大清是老派的京城名廚，家中怎會少了茶具。
雖京城人通常不飲工夫茶，但茶壺茶杯必不可少，並非如傳言那般只會喝大碗茶。
喝大碗茶的大多是底層勞動者。
辛苦勞作後，買些包子或饅頭充飢，再喝一大碗廉價茶水解渴。
京城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大碗茶不過是市井文化的象徵。
小雨水洗茶、泡茶的動作嫻熟，有板有眼。
四九城的人愛面子，北京姑娘待人接物都很講究，若是失了禮數，會讓家人蒙羞，事後難免受罰。
婁半城對李衛國身邊有個小女孩感到奇怪。
來之前，他已經摸清了李衛國的情況，才敢登門拜訪。
他明白有些事不該多問，尤其是涉及個人隱私時，否則顯得輕浮。
商人出身的李衛國確實沉穩，直到小雨水端上茶，他才切入正題。
“李衛國，我想知道我的心臟病有沒有得救？”
兩人並不急躁，畢竟沒有別的消遣，不如藉此機會深入瞭解。
此外，他們的情緒波動也影響著彼此的感受。
自從婁半城踏入李家四合院，眾人的情緒起伏就沒停止過。
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情緒，都源源不斷，令李衛國十分滿意。
既然自己已經滿足，何必急於趕人？即使不爭吵，也能獲取大量情緒價值，何樂而不為？
李衛國慢悠悠地說：“婁總，你是要真話還是假話？”
婁半城內心崩潰，多次收到負面反饋。
本抱著希望而來，結果卻是這樣的答覆。
“既然治不好，你中午別吹牛了吧？吹得天花亂墜，卻讓我聽到假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那真話和假話分別是什麼？”
李衛國不得不佩服婁半城的老練，“婁總，如果你想要假話，我的意思是……”
婁曉娥等不及的追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衛國攤手笑道：“假話就是，你的病我治不好。”
婁半城沉默，婁曉娥也無言以對。
父女倆滿臉疑惑：“你是不是搞錯了？假話不是都能治好的嗎？”
李衛國輕笑一聲：“誰說假話一定有解？我的假話與眾不同，治不好又如何？這難道不是一種說法嗎？”
婁半城負面情緒爆表！
婁曉娥負面情緒爆表！
……
婁半城終於按捺不住，直接開口：“那你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
李衛國神情淡定：“真實情況是我可以治癒。”
咔！
婁半城直呼遭殃，既然你能治，何必區分真假，這不是玩心理戰嗎？
遺憾的是，婁半城不明白系統存在的意義，只好勉強用“能人怪癖”來解釋。
折騰一番後，婁半城才意識到，困擾他已久的難題，這個年輕人真的可以解決！
“太好了！李衛國，那就拜託你幫我治療吧！”
說完不忘加一句：“放心，只要有效果，我必有重謝！”
李衛國不屑地瞥了一眼，老奸巨猾！只提治好才謝，難不成治不好就免了嗎？這是什麼歪理？
“婁先生，請冷靜，我還有話說。
聽完再決定是否治療也不遲。”
咔！
婁半城差點閃了腰。
待將婁半城的興趣撩撥至極點，李衛國才開口：
“婁先生，治療前我想確認，你是想一次根除，還是想先緩解一半，留待日後慢慢調養？”
婁半城無語凝噎。
“李衛國，你是不是常跑天橋？喜歡聽相聲的話，我可以請專業演員表演。
別再跟我開玩笑啦，行嗎？”
李衛國撓撓頭：“抱歉，婁先生，習慣性嘴貧。
實話實說，要一次性徹底治好您，不太容易，不僅成本高昂，還需您的全力配合，二者缺一不可。”
婁半城並未豪言壯語，也未說錢能解決一切。
他眯著眼打量李衛國許久：
“李衛國，直接告訴我，治我的病需要多少費用？”
李衛國有些惱火，什麼董事，我看你根本不懂事。
這麼多錢存著幹啥？難道會下金蛋？
錢再多，命沒了又有何用？
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越有錢越小氣”！
\"婁董事，這要看您願意付出多大代價了。
花錢買命，言盡於此，您回去好好想想吧。
\"
說完，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婁半城眉頭緊皺，這小子竟敢如此無禮，話沒說完就讓他走？太不像話了！
生意就是生意，連談都懶得談，還談什麼合作？
這老狐狸果然精明，連治病都能當作交易來看待。
李衛國的態度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