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成立前，農村對這類事的要求不像城市那般嚴格。
只要不出村，不鬧大動靜，便無人追究。
哪家殺豬不賣肉，難道真能把整頭豬都吃完嗎？
為何無人舉報？這年月名聲相當於性命。
尤其在封閉的鄉村，名聲受損可能寸步難行，甚至難以生存！村民間互相幫忙買肉，你去舉報？即便勝訴，告發者也未必受益，大家可能疏遠你，甚至讓你無處容身！
砸別人飯碗——確切說是肉碗，這種事誰願意接近？其他村民可直接賣肉，李衛國卻不行。
他有正式工作，又身為幹部，儘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與野豬肉相比，糧食在接下來的**時期更為重要。
野豬出肉率低於家豬，百來斤的豬也才產出五六十斤淨肉，還不算豬頭、豬蹄及內臟。
小王莊將內臟稱作“下水”，而豬頭和蹄子不算其中。
在長輩眼中，“下水”屬於不上檔次的髒肉，而豬頭卻能當作供品，歸自家所有，無需分給屠戶。
李衛國果斷拍板：“爸，媽，天熱肉易壞，這頭豬咱們只留十斤，其餘全部換成細糧，我得帶回去還債！”李有福頓時激動地跳起來：“你這敗家子，看我不收拾你！”
眾人急忙勸阻，不願看到李家父子衝突。
李有福氣得直喘粗氣，許久才緩過神來，嘆道：“唉，家門不幸。”一怒之下，他揮揮手：“罷了，全燉了吧，今兒肉湯管夠。”
李衛國打獵用的56半，雖名義上是他哥哥的獎勵，實則是公家之物。
用公家槍獵得野味，李家人需大方些，分些給村民，結交更多盟友。
公社即將成立，李衛國怎會放過這給父親增光的機會？既能廣結善緣，又能囤糧，何樂不為？
然而小王莊太小，村民也貧瘠，即便拿出大野豬，也換不到太多糧食。
大家只想沾點葷腥，還有不少人不願交換。
“爸媽，嫂子，別心疼，我明兒還進山，定能再打到野豬，不怕沒肉吃！”因怕暴露秘密，李有福與幾位兄長知曉李衛國還糧之事，而母親與嫂子不知情。
見李衛國要帶走這麼多面粉還債，她們雖嘴上不說，心裡早已痛惜。
*李家人深知西山危險。
若非李衛國承諾只在外圍獵，家人絕不會同意他進山。
平時野豬不會下山，不在深山哪來獵物？家人極力反對，李衛國便未堅持。
一則不使家人擔憂，二則系統空間快滿了，不宜引人注目，免生事端。
12立方米的空間，除雜物外還需留些裝糧食，可用空間不多。
算了，狗窩難存剩饅頭。
剛突破一萬情緒值，還是擴充套件空間要緊。
邊與親友飲酒，邊將空間增至13立方米。
可惜家人數量仍不足，提供的情緒值不及預期。
買了腳踏車、棉花棉布，還給家人改善伙食，折騰一天，才勉強的萬點情緒值，令人焦慮不已。
雙重生者李衛國口才極佳，經他巧妙引導，一同飲酒的人很快達成一致，形成以李家為核心的利益聯盟。
大家跟隨李家腳步，一方面認可李有福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因李家人多勢眾，再者看重李衛國的面子。
那個年代的中專生極為稀缺，李衛國即便在大城市也算出類拔萃，更別提在偏遠的小王莊。
稱他為村中最博學、地位最高之人毫不為過。
若他願意返鄉，待公社成立時，擔任小王莊的生產大隊長並非不可能。
不過，這也得益於小王莊獨特的環境。
若是宗族力量強大的傳統村落，李衛國這樣的晚輩很難立足。
小王莊由佃戶與外來者組成，基本沒有宗族勢力，誰學問高、身份尊貴，誰就擁有話語權。
為了爭取支持者，李衛國不惜花費精力，親自烹飪了紅燒豬蹄、野山雞燉蘑菇、麻辣野兔、炒花生四道下酒菜。
小王莊雖有人嘗過山雞和野兔，卻從未品嚐過李衛國的手藝。
菜品新穎、廚藝精湛，加上難得一見的二鍋頭，一頓酒席下來，即使原本對李家無感的人也不得不心生支援之意。
畢竟眾人意識到，在這個圈子裡無人能與李家抗衡。
除了鞏固核心支持者，李衛國還努力樹立良好口碑。
他用野豬骨頭熬製的湯，村裡人只要想喝便能盛上一碗，先到先得，喝完即止。
這個時代想要佔便宜並不容易，尤其涉及吃食，稍有不慎就會招致非議。
如今有免費的豬骨湯，即便平日與李家不合的人，喝過之後也會稱讚幾句，否則丟的是自己的臉面。
名聲如同廣告宣傳，你說李家好，他也說李家好，大家都認同李家好，即便李家人並無特別之處，只要眾人紛紛稱讚，久而久之，李家的聲譽也會變得正面起來。
未曾經歷此時代的人無法體會名聲在此刻的重要性，一個好的名聲能讓家族受益匪淺，而壞名聲則會使人舉步維艱，甚至引發嚴重後果。
李衛國站在鍋旁親自為村民盛湯，並非無所事事，而是藉此觀察眾人的情緒反應。
那些給予積極反饋的村民被他銘記於心，這類人懂得感恩，值得日後重點栽培；而那些回應較少的村民同樣被他記住，他們雖然也懂感恩，但程度有限，無需投入過多精力培養，價效比不高。
李衛國深知那些散發負面情緒的村民的重要性，他必須銘記於心。
這些人要麼是潛在的敵人，要麼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們不僅不懂得感恩，甚至在被培養後可能反咬一口，成為隱患。
若非親自回村獲取情緒值，他早想清除這些人了。
有了系統的幫助，敵友分明，李衛國愈發欣賞這個工具。
次日清晨，他喝完兩碗疙瘩湯便開始為家人檢查身體。
“爹，您自小乾重活過度，傷了根基。
我去鎮上抓幾副藥調理一下。”
憑藉世界頂尖醫術，李衛國只需觸碰李有福的脈搏，便能迅速掌握其健康狀況。
“娘，您因生育過多導致氣血不足，我去開些補藥給您。”
他一邊診脈一邊施針，結合中藥內外兼治。
“大嫂，您與母親情況相似，我也為您配一副八珍湯。”
長期勞累加上營養不良，李家人都處於亞健康狀態，多為氣虛或血虧。
“四嫂，喜事臨門啊！從今天起，您每天加一顆雞蛋，其他懷孕的嫂子也如此，不必心疼花費，自家人才值得投資。”
他叮囑道：“三嫂、六嫂同樣需要每天一顆雞蛋，直到斷奶。”
李家養雞數量有限，但哺乳期和孕期的嫂子額外食用雞蛋是可以的。
“守禮，你體內有寄生蟲，我去抓些驅蟲藥。”
這年代的孩子大多受寄生蟲困擾，但李衛國僅憑中藥就能解決問題。
李家的男孩按序名為守仁、守義、守禮、守智、守信，之後還有富強、**、文明等。
這些名字皆由李衛國所取，無論是新中國成立後改名還是新生的名字。
當然，這些規則僅適用於男性，侄女們另當別論。
李衛國原本計劃給侄女起些現代流行的名字，但遭到家人強烈反對。
諸如“子涵”“嫣然”等詞格格不入，尤其在普通家庭中顯得突兀，甚至可能引發誤會，被視為資產階級思想。
除去孕婦和未出生的孩子，李家共28人，李衛國在一個上午完成了體檢。
又是開藥方，又是扎針灸，還有些需要推拿正骨，李衛國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