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本來就因為練車和去洗頭房的事跟劉印蘭鬧彆扭，心裡煩得很。
現在一聽劉印蘭又在外面惹事，還鬧到他媽面前。
前幾次，就是因為她攪和，他被老母親趕出來，現在又不知道鬧的哪一齣，可別再把李慧敏惹急了，連帶著他受牽連。
喬駿業低聲罵了一句，手裡的竹竿狠狠往地上一戳，顧不上釣魚，起身往家裡走。
田大牛看著喬駿業怒氣衝衝的背影，心裡那口惡氣總算出了點。
豆糕店裡。
田大娘沉默寡言，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穩，只是眼圈一直紅紅的。
王大嬸和張雅芳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麼岔子。
期間有人來買豆糕，都是李慧敏去賣。
好不容易把下午要送走的豆糕都準備妥當，打包好，大家才稍微鬆口氣。
“慧敏，都弄好了。”王大嬸說。
“嗯。”李慧敏點點頭，看了看田大娘，欲言又止。
田大娘低著頭，默默解下圍裙，“慧敏，今天……對不住了，我以後……以後就不來了，只會給你添麻煩。”
“大娘，”李慧敏叫住她，“工錢……”
“今天這工錢，我沒臉拿。”田大娘抹了把眼淚，“都扣了吧，算給店裡賠不是。”
“大娘，您這是幹嘛？”李慧敏皺眉，“一碼歸一碼，該扣的扣，該給的還得給，大牛的錯，不能算您頭上。”
她拿出錢，數出今天的工錢，扣除了一半損失的錢，把剩下的塞到田大娘手裡。
“拿著，您今天出力了，這是您應得的。”
田大娘看著手裡的錢，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慧敏……我……”
“好了，大娘，回去吧，明天接著來。”李慧敏拍拍她的背。
田大娘抹著眼淚，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低著頭走了。
王大嬸看著田大娘佝僂的背影，嘆了口氣，“攤上這麼個兒子，也夠她受的。”
李慧敏沒說話，只是默默收拾著工具。
張雅芳抱著星遙，輕聲說：“媽，您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吧。”
“嗯。”李慧敏應了一聲。
她鎖好店門，和王大嬸，張雅芳一起回去。
剛走到村口，就聽見自家院子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是喬駿業和劉印蘭！
“你還有臉跟我吵，你跑去店裡鬧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田大牛都看見了。”喬駿業的聲音又急又怒，帶著火氣。
“我鬧，我那是為店裡好。”劉印蘭的聲音又尖又利，“田大牛那個二流子把豆糕撒了一地，你媽還護著，十幾塊錢的損失，說扣一半就扣一半。”
“那錢不是錢啊，我看你媽就是偏心。”
“你放屁，媽那是顧全大局，你懂什麼？”
“人家大老闆就在旁邊看著，你那麼一鬧，人家怎麼想，媽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喬駿業吼道，完全不是以前那副老實巴的窩囊樣。
“喬駿業，你吼我！你為了外人吼我？”
劉印蘭的聲音拔高，帶著哭腔。
“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我想去？我在家累死累活做家務，還要照顧張雅芳那母女倆，你倒好，練完車還去那種髒地方鬼混！你還有臉說我？”
“你少轉移話題，我跟你說店裡的事。”喬駿業被揭短，瞬間惱羞成怒。
“髒地方？你去哪裡了？”李慧敏突然出現，冷著聲音說道。
喬駿業愣在原地，冷汗直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