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斤，十二點？”王大嬸聲音都變了調，“這……這哪趕得出來？豆子才剛泡上。”
田大娘臉煞白，“慧敏，這……這不可能啊。”
李慧敏盯著掛鐘，指標才剛過八點半。
“能。”她斬釘截鐵，語速飛快，“王嬸，你立刻篩粉，所有豆粉篩出來，大娘，你和我，現在就磨漿，第一批先做！”
她衝到灶臺邊，動作麻利的生大火，“快。”
王大嬸和田大娘見狀，只能動起來。
李慧敏額頭全是汗，手上磨漿的動作不停，心裡飛快盤算著。
五十斤成品豆糕，意味著至少需要近七十斤豆糕坯。
靠她們三個女人，磨漿，煮漿，攪拌，定型，切塊，晾曬……三個多小時，簡直是玩命。
“王嬸，”她頭也不抬，“篩好的粉，你直接去煮漿，不用等我們，煮稠點，節省定型時間。”
“行。”王大嬸篩完最後一捧粉，立刻走向另一個灶眼。
豆漿在鍋裡翻騰，第一批豆糕坯倒進模具時，已經九點多。
“大娘，你負責定型，壓緊實些，我去切塊。”李慧敏把沾滿豆漿液的木勺塞給田大娘。
田大娘手咬著牙，使出全身力氣壓模具。
李慧敏抓起刀，對著剛脫模還溫熱的豆糕坯，手起刀落，切塊又快又穩。
第一批切好的豆糕被攤在竹筐上，熱氣騰騰。
王大嬸那邊第二鍋漿也煮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做好的豆糕在增加，但速度遠遠不夠。
田大娘看著堆起的豆糕，又看看時間，快十點了，“慧敏，這……這差太遠了，恐怕做不好。”
李慧敏切著第二板豆糕，手臂酸得發抖，“繼續，別停。”
她要買一輛三輪車，無論如何都要把豆糕做出來。
“火不能停，豆粉快沒了。”
“我去泡新的。”田大娘剛要去拿豆子。
“來不及泡了。”李慧敏說道，“用涼水衝，直接磨。”
“那……那口感……”田大娘猶豫。
“顧不上了，先保證有東西。”
田大娘一咬牙，舀起泡在水盆裡的豆子，用涼水嘩嘩衝了幾遍，倒進石磨。
磨出來的生豆漿帶著一股生豆氣，直接倒進鍋裡煮。
就在這時，店門哐噹一聲被撞開。
田大牛走進來，褲腿上全是泥巴，手裡還攥著那把破鋤頭。
“地裡的草……我……”他話沒說完，店裡的熱氣燻的他睜不開眼。
田大娘看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啥？快滾回去。”
“我……我鋤完了，一大片地呢。”田大牛看著這副場景，開口問道，“這……這是咋了？”
“飯店急要五十斤豆糕，十二點前。”王大嬸皺著眉頭，“要命了。”
五十斤？十二點？
田大牛看著掛鐘，十點十分。再看看那堆豆糕，頂多十幾斤。
他把鋤頭往地上一扔，“慧敏，我能幹啥。”
李慧敏抬頭看他，“你還有力氣嗎？”
“有。”田大牛拍了拍胸脯。
“去磨漿。”李慧敏指著那盤剛衝過水的豆子，“用涼水衝的豆子，磨快一點。”
“好嘞。”田大牛二話不說，衝到石磨邊，抓起一把豆子塞進去，果然男人的力氣要更大一些，轉速明顯快了一倍。
十一點二十分，最後一塊豆糕被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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