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拿到玄蛇令,修行資糧已然不是問題,可以繼續完成先天真氣境三重境的積累,最多一年半,就可以完成這一步,突破先天罡氣境!’
這速度已然極快,因為是在州城資源,以及天地元氣濃郁的環境下,若是在下面府縣,至少要三年多,這已經快了一半。
‘不過,為了自身形象考慮,不必要太趕,或者說,不能表現出那麼趕的樣子。’
‘而後續先天罡氣境的功法,等突破先天罡氣境,將玄蛇令升令黑蟒令後,就能自行獲得,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此資訊乃是莊瑾拿到玄蛇令後留意得知,至於其他途徑,暫且不知,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表露出其它打聽的舉動。
不然,這才來到州城,距今不過一個多月,上躥下跳,這麼有上進心,想幹什麼?
在某些人眼中,這種刺頭,尤其是下面府城來到,並無根基、人脈,不軟不硬的柿子,不捏兩下,讓你知道規矩,都對不起你表現出來這蠢樣!
莊瑾不是一心放在修行,外出遊逛,左右右看,在瞭解州城架構、規則之外,也有這方面考慮。
——州城繁華,初次見到,都吸引不了你,非要一心閉門修煉,這是想表現一下自己不為外界所迷,武道之心有多堅定?希望被持續長期、重點關注,非要給自己上上強度,找些刺激?
恕莊瑾直言,這種行為不是腦子不夠用,就是多少有些受虐癖,而很不好意思,他兩者都沒有。
‘如今,我要做的,還是在修行之外,韜光養晦,塑造形象,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要慢慢來,我也一直持續在做。’
‘還有就是,和光同塵,尋找先天層次圈子加入,隱沒其中,瞭解更多資訊,避免一些規則中針對先天武者的坑。’
莊瑾暗暗盤算道。
……
也就在莊瑾拿到玄蛇令的第三日,將三環兩個鋪子許給紀、滕兩家經營的次日,這日上午,紀公集、紀同岫與先天尊者洪寶樞、其子洪金昶找來。
原來,這兩處三環的鋪子,一個在三環東,一個在三環北,這兩個鋪子在劃給莊瑾之前,自不可能就在那空著,乃是懸天司租賃出去的。
三環北的鋪子,原本是一家一流家族租賃,如今交給滕家經營,接收自然沒什麼波折;而三環東的鋪子,這個位置更好些的鋪子,原本是先天家族洪家的嫡子洪金昶名義上租賃。
這實則是先天家族洪家的家族產業,在這裡開了異獸肉鋪,已然是老字號,這一家鋪子接收時就遇到了些麻煩,不過都有先天尊者的背景,洪寶樞也沒有為難紀家如何,親自過來找莊瑾商量。
莊瑾將一行人請進,如紀公集、紀同岫、洪金昶都是敬陪末座,恭謹噤聲,只有同為先天的洪寶樞同坐上位,有著說話資格。
洪寶樞客氣言道:“恭喜莊尊者晉入先天,拿到玄蛇令,三環東的那個原本我洪家租賃經營的鋪子,劃分莊尊者,懸天司的規矩,我自然明白。”
首先表明態度,承認莊瑾對鋪子的所有權。
然後,就是說明來意:“我洪家在此經營異獸肉鋪有些年頭,也算是老字號,搬遷多有不便,也會影響生意,便想從莊尊者手中繼續租賃,可以懸天司的租賃價格提高三成,不知意下如何?”
“若莊尊者同意,我也有些先天層次的好友,願意引薦一二。”
這是開出條件,以懸天司租賃價格高出三成,以及介紹加入圈子,換取這個鋪子的租賃權。
莊瑾聞言眸子微動,卻是婉拒道:“今日洪尊者親自找來,商談此事,我本不應拒絕,可奈何鋪子已許給紀家經營,還望理解一二。”
就如他所說,答應給紀家經營,怎好出爾反爾?
再說如今三環之內的鋪子一鋪難求,按照懸天司租賃價格提高三成,也是正常稍稍低於市場的行情,不能說沒有誠意,但也不多。
而引薦進入先天圈子,莊瑾如今的確需要,但若是憑著答應這個要求進去,就低了一頭,難免被人看輕,以後相處起來,多少會有一些不妥。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若是第一次就服軟、低頭、吃虧出讓利益,展現出好欺負的一面,後續相處就會很麻煩,這就如官場中的服從性測試一般,有了第一次,你忍了、認了,往往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換句話說:圈子,莊瑾要進,但……頭,他也不想低!
洪寶樞開始不過試探,後續是可以加價的,可莊瑾這麼說,就將話頭堵住了:“也罷,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此事就不提了,三日內,我洪家會搬走騰出。”
“只是有一點事先說明,避免誤會,異獸肉鋪的供貨渠道,一些磨皮、煉肉、易筋層次異獸肉供應渠道就不說了,贈送留下,相對高階的鍛骨境異獸肉渠道,數量有限,這般珍貴資源我洪家會帶走,此事並非故意挖坑,提前說了,以免留下齟齬。”
“這是應有之義,洪尊者事先言明,也是敞亮。”
莊瑾並非是非不分的人,人家留下一些中低端渠道,已然是賣了面子,不會說人家帶走自己高階渠道,拿走自己的東西,就認為是‘豈有此理、取死有道’如何,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事情到這裡就算結束了,莊瑾送洪家父子出去,看著他們離開,心中暗暗感嘆:‘此事我不答應,也沒有什麼威脅挑釁,或者說亮一下牌子,讓我看看他的玄蛇令如何,再或者倚老賣老,放狠話,鬧翻、不愉快之類,這些全然沒有。’
這才是正常情況,如此先天尊者,沒一點腦子、城府、手腕,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之道,怎麼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
洪家離去的馬車上。
“爹,那位莊尊者看著年紀輕輕,不久前才拿到玄蛇令,而您是老牌先天……那位莊尊者不給面子,不答應租賃,咱們丁是丁,卯是卯,分割清楚就是了,您怎麼還留下中低端渠道,送好處給那位莊尊者?”洪金昶問道。
“都是坐在桌上的人物,一個三環的鋪子而已,沒必要鬧得那麼難看,多少留下些香火情。”
洪寶樞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道:“咱家是偌大一個家族,那位莊尊者,卻是孤身一人啊!”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比喻不太恰當,莊瑾、他洪家都是穿鞋的,但也有‘幸福者退讓原則’,孤身一人,就是比一家老小更令人稍稍忌憚一些。
“是,爹看得深遠,孩兒明白了。”
……
“莊尊者,那個三環東的鋪子,依小老兒之見,還是繼續開異獸肉鋪為好,正好洪尊者留下了中低端異獸肉供應渠道,也是方便,只是高階的鍛骨境異獸肉渠道,這就有些難辦了。”
紀公集言道:“我紀家以及姻親家族,對鍛骨境異獸收穫也少,過往售賣也是固定,一時難以調撥多少,不夠打響名聲,恐怕要慢慢來了。”
“此事就交給我吧!”
莊瑾想到昨日寧同玄交給他那張地圖,其上多有標記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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