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六這一次閉關,便是三四十日。
其餘擔任考官的弟子,知道他身份“不凡”,也不敢來攪擾,關於陳乾六的“謠言”也因此越傳越多。
靜室之中,陳乾六漠然睜開雙眼,算計時日,不由得微微一驚,暗道:“本來還以為不過閉關了幾日,怎麼就是三四十日過去了?”
“我還是考官呢,如何就這般躲懶?”
”也不知道會被人說什麼閒話。”
他真氣微微一震,把身上的殘餘妖氣盡數震碎,隱隱知道,自己修煉的時候,必然有妖氣散溢位去,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乾脆就不想了。
此番閉關,煉化木妖珠所得的妖氣遊絲,去了沉穢濁氣之後,僅剩了七條,其餘盡皆碎散。
陳乾六心中惋惜不盡,暗暗忖道:“天妖易脈法雖能逆天改命,終究非是容易,也不知這七條妖氣遊絲最後能有幾條化為靈脈,又能化出什麼靈脈來?”
他稍稍活動手腳,只覺得全身真氣遊走,暢快無比。
幾條崩散的妖氣遊絲都化為了精純的靈氣,被他以青帝甲乙訣煉化,修為倒是增長了一大截,足抵八九十年的苦功,憑此雄厚的真氣,貫通竅穴必然容易許多。
陳乾六也不好意思,繼續閉關修煉,推開房門出來,卻見一個年輕的青葉宗弟子迎面而來,急忙打了個招呼。
這名青葉宗的年輕弟子,見陳乾六出關,身上真氣洶洶,修為又拔高了一層,心頭暗道:“原來傳言不假,他果然身懷妖族邪法,若不然如何能在短短數十日,法力就提高了一大截?”
“尋常人物非得閉關幾十年方能有如此進境。”
“許大長老一脈,在本門根底雄厚,我一個普通弟子不可得罪此人。”
這名年輕弟子念頭的極快,含笑回了一禮,說道:“南小祖師修為又進境了,當真可喜可賀。”
陳乾六忙問道:“這次考試可有什麼事情?”
這名年輕弟子忙說道:“並無什麼事情。”
他知道陳乾六是擔心,閉關太久,耽誤了事情,還特意解釋了一句:“主持本次大考的青要小祖師,知道南小祖師修行要緊,已經把事情都遮掩了過去。”
陳乾六鬆了一口氣,跟這名弟子擦身而過,暗暗忖道:“得去謝過青要師兄。”
青要真人乃是當代掌教的四徒弟,跟俞輕鴻,陳乾六一般,都是青葉宗三代弟子。
只是金華小娘許瓊因收徒甚晚,青要真人其實修道年頭,比雲蘇蘇這個長輩都更久一些,修為亦更高深,已經是金丹圓滿,又代替師父管了青葉宗許多事情,威嚴甚著,在宗門各代弟子心中,極有份量。
陳乾六兢兢業業,巡查了一番,這才去找青要真人。
這位師兄修道超過了三百八十年,只是修為深湛,故而看起來不過三十許人,見到陳乾六,也不拿掌門一脈的架子,溫聲問道:“南師弟閉關甚久,收穫看來也不小,不過修行之道,急促不得,如今大考即將結束,暫時還是不要閉關了。”
陳乾六忙說道:“師弟才入門,得了俞輕鴻小師姐賜下道書,一時間沉迷其中,不知歲月,險些耽誤了正事兒,聽說還是青要師兄替我擔待了,好生慚愧。”
青要真人對這個小師弟,說不上有什麼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畢竟兩人雖然是同門,但從祖師上算起,就不是一條根脈,他也不想呵責陳乾六,淡淡的說了幾句,便即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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