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張家是怎麼教養女兒的,竟養成這般瘋癲模樣。
張靜風被五花大綁拖進水牢中。
等待她的將會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蕭明煦先去她的小院中,潘安華已經換回男子衣服,坐在地上,渾身不停地發著抖。
看到蕭明煦,潘安華猛然跪下,對著他磕起頭來,“王爺,求王爺救我。”
“我雖不是那等好人家出來的,但自問從未做過壞事,連在相公樓中,也講究你情我願,未騙過人,王爺你若不信,可以儘管去打聽。”
蕭明煦沒有說話,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文竹會意,開口問:“你可知今日我們為何要抓她?”
“知道。”潘安華回道,“她瞞著丈夫,和我在外面做夫妻,肯定是事發她丈夫去告官了。”
“王爺,求你聽我一言。”
“我是被逼的。”
“本來我金盆洗手,鄉下的莊子都買好了,想當一個普通的富家翁。”
“誰知張靜風那個瘋子看上我,硬是把我從鄉下綁回來!她說若我不從,要打死我!”
“王爺,你看……”
說話間,潘安華竟扯開衣服。
他本皮肉白嫩,但現下他的胸口和腹部,青紫一片,新傷疊著舊傷,甚至有幾處傷口剛剛結痂被扯開。
蕭明煦的眉頭皺起來。
那個瘋女人下手真狠。
“你與她非夫妻,她如此對你,你為何不報官?”
張靜風不是每日都來的。
潘安華一個大男人,平日沒誰綁著他,完全可以趁她不在的時候去報官求生。
“我不敢。”潘安華垂頭喪氣地提起褲腿,“我試過一次,她打斷我的腿,又接好,養得差不多時,又打斷。”
他的右腿膝蓋處,骨頭依舊有些歪斜。
平日別說出遠門,恐怕連站立都撐不了多久。
“我害怕,我打不過她,她說家裡母親更厲害,若被發現我負她,她母親會把我千刀萬剮的。”
說到這裡,潘安華竟渾身發抖起來。
顯然就算張靜風不在,他依舊忍不住地怕她。
“你……”文竹本來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感,但看到他這麼悽慘,還是動幾分惻隱之心,“你不會寫信?或是散步時求助街坊?”
“再不行,你賄賂那兩個老僕,讓他們幫你。”
潘安華苦笑著說:“大人,那兩個老僕是張家的人。”
“在我第一次逃走後,她差點打死我。”
“後來那兩個老僕出現,他們負責看著我,我走到哪裡,他們跟在哪裡。”
“張靜風說,若我敢向他人求救,讓這兩老僕打暈我,給我灌下能讓人發瘋的藥物,把我永遠關起來!”
聽到這話,蕭明煦心中一動。
能讓人發瘋的藥物?
莫不是如蔍石?
前陣子他“偶遇”張家小女兒張夢月時,已從她身上聞到如蔍石的味道。
張家兩個女兒都和如蔍石有關聯!
“張靜風被關押,你自由了。”蕭明煦說,“但此事未結束。”
“本王會換個地方讓你居住,派人暗中保護你的安全。”
“你的腿和身上的傷,本王也會替你醫治。”
“但你要替本王做一件事。”
“謝王爺!謝王爺!”潘安華激動地連連磕頭,“無論您要我做什麼,只要不和那瘋女人繼續生活在一起,無論何時,潘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