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是蕭明煦隨意猜測。
管家和下人們的口供是證明。
特別是管家。
他是張老爺的心腹，敢第一個開口指認張靜風，必定是因為之前，張老爺曾經對著他抱怨過什麼。
其餘下人們早對張夫人有所不滿。
他們的話裡，也處處維護張老爺，暗戳戳把所有的問題，都扣在張夫人身上。
張夫人氣得滿臉通紅。
她養尊處優慣了，這麼多年，丈夫都是對她言聽計從。
今日卻像吃錯藥般，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難堪。
“好你個張瑞，你是瘋了不成！”張夫人臉上火辣辣的，她哪裡忍得下這口氣。
一怒之下，她竟不管不顧，衝到張老爺面前，朝著他的胸口是一拳。
“夫人，不可！”
管家嚇得大叫起來。
張老爺被打得連連咳嗽起來。
這還不算完，張夫人竟抓著他的衣領，要給他兩巴掌。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兩位禁軍一左一右護住張老爺。
蕭明煦冷聲說：“無知狂婦，竟敢當著本王的面，毆打朝廷命官！”
“看你如此行事，已知為何張靜風會犯下那般滔天大罪。”
張夫人渾身一顫，才回過神來。
看到張老爺被她一拳打得要喘不上氣來，她著急地說：“老爺，快吃藥啊，我不打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
旁邊的潘安華看得目瞪口呆。
他喃喃說：“怪不得啊！原來如此。”
“靜風時而對我甜言蜜語，時而對我打罵不休，原來根子竟在這裡。”
“上樑不正下樑歪。”
“還五品官員的家呢？怎麼連尋常百姓都不如！”
張老爺服下藥丸後，剛喘過氣來，聽到潘安華這番話，禁不住紅眼。
他用力捶打著胸口，說道：“打啊，你怎麼不一拳打死我。”
“你給我生兩個女兒，張家無後也罷了。”
“但你不好好教養，連門像樣的親事都結不了，當年靜風明明可以嫁得很好，是你的放縱，讓她不僅淪為笑柄，還被人退婚！”
“好不容易找個不知道她過往的外地商賈肯娶她，她又鬧出這般事……”
張老爺本意是借題發揮，給休妻做鋪墊，哪怕休不了，至少能暫時打壓張夫人一陣子，好換來迎娶小妾進門的機會。
沒想到，他越說越覺得他是真委屈。
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老爺，你別哭，都是我的錯。”張夫人未看出夫君的真實打算，還像往常那般，以為柔聲哄一鬨能過去。
蕭明煦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只覺得精彩極了。
這比什麼戲班子都好看。
張老爺卻甩開她的手，嘆氣道：“我張家太小，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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