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覺得不是你認識的人。”雷恩看過《西斯的復仇》，清楚知道這個結果：“我猜杜庫會隨便找個無名小卒出來當靶子。”
無名小卒？
呵！
雷恩心裡被自己這個冷笑話逗樂了。
但卡莉並不覺得有趣，她盯著雷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在營養液裡泡發的費盧西亞鼻涕蟲。
“那……那你打算派誰去參議院發言？”她緊追不捨追問，身體微微前傾，“難道你自己？”
杜庫現在很可能已經調查過聯盟的起源，肯定知道最初簽署協議的那三十多個軍官的名字。
雷恩的名字大機率也在這個名單上。
他只希望自己的名字不是排在最前面的那幾個。
事實上，在這份名單上，他猜測有一半的機率，會是卡莉的名字排在首位。
“實際上，我想的這個人……是你！”雷恩坦白說出心中的盤算，看到卡莉就要爆發，又趕緊補充道，“我是說，你是這個聯盟的代表人物，薩爾瓦拉戰役讓你名聲大噪，更關鍵的是，你曾經還是杜庫的副手……如果你站出來反對他，那影響力絕對不同凡響。”
“雷恩！”卡莉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嗤笑，眉毛高高揚起，幾乎要碰到髮際線，“我是杜庫的副手，我不會為了一個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的投票，就把自己的職業生涯當賭注押上去……我可不像你，我輸不起。”
‘上了這條船，想下去，哪有那麼容易？’
“可你現在還在和我們合作。”雷恩繼續說道，語氣帶著探究，“如果你真是杜庫的副手，難道你不應該……”
他突然停住了，一股冰冷的預感猛地湧上心頭，感覺就像“擊退號”內部的壓力突然失衡，一股沉重的力量壓在他的胸口，讓他的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怎麼了？”卡莉立刻追問，眼神銳利起來。
“我從霍爾戈·希夫那兒聽到點事。”雷恩緩和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是關於有人把‘極光’輔助艦隊的動向情報，洩露給了共和國海軍的事。”
卡莉眼中瞬間掠過一絲驚訝，緊接著是警惕和不安。
她掩飾得很快，換個人可能根本注意不到，但雷恩和她認識太久了，太熟悉這些細微的變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變得冰冷，充滿了防備，像出鞘的利刃。
‘我想說你是共和國的間諜。或者更準確地說，你是杜庫的間諜，而杜庫才是那個共和國的間諜。’
雷恩在心裡琢磨著，但是他也明白。
卡莉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也絕不會相信這些事情。
“你打破了無線電靜默，給杜庫傳送了包含我們艦隊動向的機密情報，結果不小心被共和國情報部門截獲了。”雷恩換了一個說法，直接指責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杜庫會讓你在聯盟裡佔據這麼重要位置的原因，你是他安插在我們內部的眼睛。”
這也意味著他很可能已經暴露了。
靠。
卡莉的目光冷若深空，“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任何事。”
“卡莉，少來這套。”雷恩毫不客氣地頂回去，“霍爾戈和喬姆需要一個解釋，如果我把這事告訴他們，你就徹底完了。”
“你不敢。”
雷恩確實不敢。
但他要賭卡莉會被他的虛張聲勢唬住。
卡莉在聯盟中的地位堅如磐石。
一旦這個事情洩露出去，她建立起來的威信會瞬間崩塌。
反過來想，如果連卡莉·特里爾姆，這個促成聯盟的核心人物都不能保守秘密，那還能信任誰？
聯盟計程車氣會跟著卡莉的名聲一起垮掉。
更糟糕的是，這可能會把卡莉徹底推向杜庫的陣營。
雷恩瞭解卡莉。
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政治地位和名聲。
她的自尊心絕不允許自己遭受這樣的打擊，甚至連這種可能性都不允許存在。
雷恩賭的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驕傲、強勢的卡莉·特里爾姆沒有任何偽裝，是真實的。
“他們認為是我洩露的情報。”雷恩冷笑一聲，帶著點自嘲，“看看我現在的處境，再說我敢不敢？”
卡莉咬緊了牙關，下頜線條繃緊，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說道：“……你想要什麼？”
賭對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雷恩心中一喜：“只需要幫我搞定參議院這件事，如果你做不到，就找個能做到的人去做。”
“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做？”卡莉反過來質問道，心底帶著不甘，“你不是已經透過米娜·邦特里搭上一點線了嗎？”
杜庫知道一個名字，和知道一個人的具體長相，是有區別的。
雷恩想盡可能推遲在杜庫面前露臉的時間。
光是站在文崔斯旁邊就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他實在不想現在直面一位貨真價實的西斯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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