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

第17章 金魚

徐容的作息很規律。

上高中的時候,他每天要五點鐘起來上早自習,等下了學,每次拍戲都是起早貪黑。

大概是養成了習慣。

上了大學,早上六點鐘起床練氣、聲、形體。

入行以來,被打擊的次數多了,他也有了自知之明,自身的表演天賦非常普通,縱然再多的基礎練習也不見得能夠彌補自身和天才之間的差距,但至少能超過絕大多數同樣普通的同行。

這就夠了。

學校的課排的並不滿,甚至相當寬鬆,上完了大一的課,他就去蹭大二的。

在跳蚤市場,他從一個留校的學姐那買到了一套完整的教材和筆記。

這些東西,沒幾個人過問,賣的最火熱的,反而是學姐原味兒被褥,他只是聽聞剛出現便被一掃而空,真賣的倒是沒見著,大概需要託關係吧。

在片場的時候,李又斌教的太零碎,用到哪就教到哪,用不著的根本不提。

那些東西他都記著,可是知道了一點,又沒了解全乎,就很難受。

因此很著急的想知道完整的應該是怎樣的,但是很多東西大一的課程根本就沒涉及,為了能夠致用,他不得不先提前學習更多的課程。

隨著學習的深入,他逐漸意識到,表演專業是一門燒錢的行當。

比如教材在講述如何構造心象時,節選了業界泰斗於是之先生塑造程瘋子的表演感悟。

於先生構造心象的方法、心路歷程收錄於《於是之論表演藝術》一書。

這本書只1986年印發了一版,而圖書館的那本向來是“借出”狀態。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仔細揣摩錄影,進而把理論和實際對照,因此他需要一臺配置足夠高的、能夠最大程度還原表現現場的電腦,一部分常見的影視資料,可以從電子圖書館複製,但一些較為珍貴的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課上的拉片聊勝於無。

本來,他對高年級的實踐課抱著相當大的好奇心,可是蹭了半節之後,就打算離開了。

沒太大的實踐意義。

他學習的出發點是“用”,而不是純粹的為了學而學。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圖書館預習一下後邊的內容或者去練會氣息或者形體。

“那位同學,你要去哪?”

徐容正要拉開門溜出去,聽到身後老師的聲音,不由愕然,在說我?

緩緩轉過頭,見整個教室的學長學姐以及前方的女老師都注視著自己,霎時間只覺耳根微微發熱。

“你要去哪?”

“老師我...”

那女老師的臉色相當不大好看,學生逃課,對於一個老師而言,實在是一件太過傷心的事兒。

既為孩子的前程擔憂無奈,又為學生的無視感到憤怒。

女老師指了指跟前,道:“你來,表演一下包餃子。”

徐容在轉身飛奔出教室和回去的兩個選擇之間猶豫了幾秒鐘,但緊接著,便迎來了女老師的催促:“你想被記過嗎?”

徐容只得無奈走了過去,將書包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也沒猶豫,拉過一個椅子坐了,倆手半空架著,大力來回。

跟拉鋸似的。

“你擀鐵皮呢?”女老師氣笑了,“你那樣不...等等,你力氣小一點,再來一次。”

徐容見老師語氣不善,本以為糊弄過去了,先前幾個類似的學生都是吵一通之後,指出缺陷,便沒事兒了。

可是聽到老師的後半句,他詫異地轉頭看向老師,問道:“老師?”

女老師皺著眉頭,徐容的無實物簡直一竅不通,完全不像一個表演系大二的學生。

但是他的節奏太詭異了。

動作很慢,但是時間卡的很準。

就像,恰到好處。

她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天才,天生節奏感特強的天才。

節奏感強的演員,只要好好磨練,很容易出來。

徐容不太確定自己哪出了問題,但是他決定實話實說:“老師,我是大一的新生。”

“新生?”

女老師呼吸窒了一下,道:“那你再試試,放鬆,不要急。”

女老師盯著徐容,新生,這天賦要溢位來了啊。

徐容懵了,再次道:“老師我...”

“閉嘴。”女老師見他嘰嘰歪歪的,呵斥了一句,“我是老師還是你是老師?讓你做你就做,哪那麼多廢話。”

好吧。

徐容知道糊弄不過去了,深吸了口氣,面容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擀餃子皮哪能苦大仇深。

兩手虛握擀了倆來回,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捏了下,彷彿真的捏到了東西,稍微轉了下,又擀了倆來回。

一手將“擀麵杖”放在一邊,右手拿起“筷子”,左手虛握著,扒拉了一下,似乎扒的餃子餡多了,他又撥回去了點。

當他最終將一個包成的“餃子”放在並不存在的案板上時,站起了身,拍了拍同樣不存在的圍裙和同樣不存在的圍裙上的麵粉,道:“老師,我包好了。”

“你真是大一的?”

“真是,不過我拍過幾部戲。”

那老師恍然,道:“你出去吧,這節課對你來說意義不大,但是請記得,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是一項良好的品質。”

徐容忙道歉道:“對不起老師,我並不是有意的。”

“嗯。”

“看過剛剛那位學弟的表演,你們有什麼感受?”

聽著教室中老師的聲音,徐容苦笑了一聲,這和他的本意不符。

李又斌跟他說過,演員最大的成功在於讓人記住所塑造的角色,忘記演員本人。

基於此要做到兩面,一面是業務能力夠硬,首先能夠塑造角色,另一面是演員本身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能不走到臺前,就不要走到臺前。

在聚光燈下站的久了,傷戲。

在徐容的理解裡,大體就是除了拍戲,其他時間儘量不要跟媒體打交道。

不過還好,這只是在學校,但是也值得警惕,表現欲會成為一種習慣。

令人不喜且自身難以察覺的習慣。

徐容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代,忙碌且充實。

雖然演技沒有任何進步,但和過去全憑本能不同,他開始全面系統的認識表演,它是分過程與層次的,是有大量的技巧可以運用的,又很吃閱歷和天賦的的一門技術活。

如同一塊乾涸的海綿,汲汲以求的汲取著水分,又如久曠的少婦,久旱逢甘霖,以至孜孜不倦的索取。

九月中旬,一件意外發生了。

《亮劍》上映了。

起初,只是一粒火星,隨後愈燃愈烈,幾乎半個月的時間,席捲了大江南北。

二輪、三輪放映權不斷賣出,一項項記錄接續打破。

而擔當男一的李又斌,由一個不太知名的二線演員,一躍成為內地最炙手可熱的一線演員。

緊接著,開始傳出入圍金鷹最佳男演員的訊息。

徐容也順帶著露了一把臉,鑑於此,郭思打電話跟他溝通了一下,暫時把之前說定的事兒放放,據說公司有別的安排,角色的戲份比她安排的要多一些。

徐容望著每天不斷增加的榮耀值,內心的欣喜固然是有,可是卻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自己的眼光難道真的很差嗎?”這是他最近幾天一直反思的一個問題。

在他看來,《亮劍》這樣的恨不得每集都打仗的戲,根本不可能紅到眼下的地步,乃至於他都成了班裡不大不小的名人。

他的朋友突然多了,吃飯的時候,總有或男或女的同學坐過來。

聊聊這個,說說那個。

舍友之間的感情突然也深了,買飯的時候總會問要不要幫忙帶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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