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道

第7章 大戰在即

“小鬼抬轎,男嫁女娶,陰陽顛倒?”趙君清目睹眼前這般離奇景象,臉色愈發凝重,手指下意識地來回揉搓,心中暗自思量著對策。他依舊貓著腰躲在樹後,靜靜觀察,並無貿然出手之意。

“你說的啥呀,我咋一句都聽不懂。還有,阿龍好像在轎子裡呢,咱要不要現在動手?”高小佳嘴唇微微顫抖,一字一頓地從牙縫擠出話語。秋夜的涼風冷颼颼地往他脖頸裡直鑽。

“別急,先看看事態發展。對了,你不是冷嘛,喝點這個暖暖身子。”趙君清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葫蘆,拔開瓶塞,自己先猛灌了一大口,隨後遞給高小佳。

“這是啥?”高小佳接過葫蘆,湊近瓶口仔細嗅著那股奇異的香氣,接著小心翼翼地往嘴裡倒了一口,用舌頭細細品味。剎那間,一股辛辣中帶著絲絲甜意的獨特味道,在他口腔中瀰漫開來。他頓感渾身好似泡在溫水中,說不出的溫暖愜意。緊接著,他又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沉醉在這奇妙的感覺裡。

趙君清見他這般牛飲,心疼得彷彿心在滴血,伸手一把將葫蘆搶回,塞回懷中,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暖暖身子就行,別給我喝光了,這可難配著呢。”

“這啥酒啊,咋這麼好喝。”高小佳意猶未盡地咂著嘴。

“祖傳秘方,不外傳的。哎哎,快看,阿龍下轎了。”

只見那幾個小鬼腳不沾地,抬著轎子晃晃悠悠。不多時,便到了木橋邊。黑色小鬼輕輕將轎子放下,微微傾斜轎身。其中一個小鬼走到轎前,“唰”地一下捲開轎簾。這時,阿龍弓著腰,低著頭,緩緩從轎子裡探出身子。他的穿著與失蹤那天截然不同,頭戴黑帽,身披黑衣,胸前還頂著一朵大紅花。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兩頰胭脂紅得瘮人,配上那副呆滯的表情,怎麼看都透著怪異。

阿龍剛下轎,轎旁的四個小鬼“砰”的一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那頂轎子孤零零地停在原地。

此刻,風似乎靜止了,雲也不再飄動,就連湖面上的薄霧都好似凝固了一般。一人一鬼,隔著一座木橋,遙遙對峙。

“獨坐百年月夜庭,孤守此處憶往昔。遙想當年,吾玲瓏朱釵偎紅衣,靜坐閨閣候爾歸。不成想天降禍端,未見及最後一面。知汝去後,吾既黑絲悲白髮,長流血淚悲不止。亦匍匐於大地之上,怨天道之不公,恨大道之無情。百年光載吾亦守,望穿秋水待爾歸。今時再續當日緣,不悔當時做爾妻。念郎,念郎……”

紅衣女鬼用那悽慘的歌聲,訴說著往昔的故事,聞者無不心酸落淚。秋風將她的歌聲,傳遍了整個小湖。這時,阿龍像是被什麼牽引著,僵硬地抬起頭,緩緩邁開腳步,踏上了木橋。

隨著阿龍的腳步,木橋上的燈籠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那紅通通的燈光透過紅紙,灑下一片豔紅,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準備動手。喏,你拿著這幾張符,還有這個八卦鏡。等我喊上,你就跟著我往阿龍那邊衝。到了之後,你就往他額頭上貼符。要是那女鬼追你,你就用八卦鏡照她,能把她彈開,千萬別記錯用法。”趙君清一臉篤定地對高小佳說道,希望他能牢記在心。說完,便從破包裡掏出符咒和八卦鏡遞給高小佳。

高小佳好奇地盯著遞過來的東西,目光又不自覺地瞄向趙君清背上的木劍,問道:“能把你背上那木劍給我不?感覺那玩意兒好用些。”

“給你你也不會使,拿好符咒,別弄丟了。我數到一,咱們就衝出去,明白沒?”

高小佳輕輕點了點頭。

“3,2,1。”

就在他們準備起身衝出去的瞬間,一聲淒厲的喊叫從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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