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閻浮呂尚以大荒神人之身,徹證武學人仙之道,神意沸然,氣貫鬥牛,引得天機地場異動時,山海大荒亦有異象顯世。
只是,與閻浮呂尚證人仙武道,氣機天象僅溢散涼州一隅不同,大荒山海異兆遠甚閻浮百倍千倍。
大荒山海,人間冀州,夏都老丘,紫宮深處,
帝座之上,帝杼夏雖鬚髮皆白,但雙目開闔,仍有雷霆暗藏。
這位驕陽天子身著十二章紋的玄纁袞服,腰間懸著一柄青銅古劍,古劍劍身刻滿上古云紋,那是帝禹治水時,斬防風、誅相柳的夏禹劍。
此劍一出,萬邦臣服,是夏后氏鎮國神器之一,與九鼎共鎮夏後氣運。
帝座之下,則是九鼎如小山般矗立,九鼎鼎身皆是鑄九州山川、草木、鳥獸之形,隱有龍氣盤繞。
天子坐於帝座,默然的看著下方九鼎,這九鼎每一口鼎都連著一方州土的地脈,九州地脈匯聚於老丘,再經九鼎反哺天子,使的天子神力與九州氣運相連,得享天命,近乎古神位格。
所謂古神,在山海大荒九天九野,是僅次於天帝的存在,是真正的大神通者。
也是因此,天子之位極尊極貴,雷霆之怒可令山河變色,雨露之恩能使草木逢春,握日月而馭蒼昊,攬乾坤以定興衰。
只可惜,天無常予,權柄不能久據!
良久,帝杼夏的目光從九鼎上移開,落在階下為首的老者身上。
“予,大限將至了,”
天子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似有九鼎共鳴。
予,既予一人,也是天子的自稱,予一人之意,便是天下權責集於一身,唯我一人。
“陛下,”
老者躬身,階下其餘臣僚齊齊變色,伏身叩首。
“起來吧,”
帝杼夏目光掃過階下,夏禹劍劍柄上的雲紋似有微光流轉,道:“天命輪轉,非予一人能逆,予的壽元,最多不過一月了,”
“予去後,這天下萬方,就交給帝子槐了,爾等當用心輔佐,”
為首的老者,乃是輔佐三代夏後的百揆皋陶之後,名喚皋伯。
他最後伏身叩首,額頭抵地,道:“陛下承大禹之德,鎮九鼎,安九州,有神功於天下,臣等敢不用命,”
帝杼夏微微頷首,目光望向殿外,聲音沉凝,道:“帝子年幼,少經世事,予崩以後,夏後天下,當由百揆總領,”
作為百揆,皋伯身軀微顫,額頭抵著玉階,聲音雖有老態卻異常堅定,道:“臣皋伯,敢以皋陶祖靈為誓,必竭盡殘軀,護帝子,守九鼎,安九州,”
“若有二心,當受地脈反噬,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話音落後,殿中九鼎似生感應,鼎身鑄刻的山川紋路泛起淡金色光暈,九州地脈傳來隱約的嗡鳴,彷彿為這誓言作證。
“予,信你!”
帝杼夏輕笑,道:“這世上,若是連你都不能信,那予還真不知能信誰了,”
殿外的風不知何時吹動,捲起紫宮簷角銅鈴輕響,帝杼夏的目光掠過階下臣僚,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身著玄色袍服的少年款步而入,少年面如冠玉,眉眼間依稀有帝杼夏的輪廓。
帝子槐走到階下,躬身行禮,道:“兒臣參見帝父,”
帝杼夏望著他,眼底滿是慈愛,最後更是抬手,道:“槐,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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