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不只呂尚自己有心參於武科,齊郡公呂永吉在得知昭武令後,更是直接拍案而起。
“此,天賜之機耶?”
府中的呂永吉大喜,對在旁伺候的家令呂全,道:“陛下這次首開恩科,不僅是朝廷盛事,更是我家的機遇。讓靠山王楊林作恩科主考,可見對恩科的重視。”
“我兒若能在恩科之中有所表現,日後前程無憂矣!”
哪怕呂永吉不知呂尚的本事,可呂永吉也沒奢望呂尚能在恩科中獨佔鰲頭,摘得魁首之名。他只是想讓呂尚先進恩科,在恩科稍稍表現一下,最好在靠山王那留點印象,這對呂尚往後的前途很重要。
呂永吉雖在大興勳貴圈中,素有駑鈍之名,但這不代表他就真是愚笨不堪,看不出這場恩科的意義。所謂的愚鈍,只是呂永吉外在的保護色,庶民也有庶民的狡猾,呂永吉的這點心機,便是庶民的狡猾。
“聽說前日郢國公向陛下上奏表,說是不忍蘭陵公主這般年紀,就受服喪之苦,希望陛下准許公主提前除服。結果被斥責了回去,隨後御史大夫楊素彈劾王誼,說其薄俗傷教。”
呂全見著呂永吉高興,低聲道:“御史臺的御史們認為王誼不只為父不慈,還讓公主處於不義之地,是傷風敗俗,不義不慈的罪人,並請求皇帝治王誼之罪。”
勳貴有勳貴的圈子,家令也有家令的圈子,呂永吉為了躲避朝上的爭鬥,在家深居淺出,不惹是非,呂全在外就成了呂永吉的耳目。呂全的這些訊息,都是在家令圈子裡得到的。
呂永吉聽了,面色一凝,嘆道:“楊素倒是真會找機會,明眼人都知道,王誼現在是自身難保,他這是生怕王誼死的太慢,又往裡添了把火,送王誼一程啊!”
“不過,王誼死後,蘭陵公主必會再嫁,咱們家的機會也就來了。只是有王誼上的這封奏表在前,蘭陵就是再嫁,卻是要守滿三年服喪期。”
“這段時間,應該足夠我運作的了。”
呂永吉在室內來回踱步,轉頭又道:“你去把世子給我叫回來,這孽障自從去了秘書省,連家都不回了。你去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深知呂永吉對這獨苗有多寶貝的呂全,只是回道:“公爺,我這就去秘書省,把世子給帶回來。”
呂永吉想了想,又道:“如果那孽畜推託,你就對他說,他要不回府,我就斷掉他的月例,我看這孽障回不回來。”
呂尚近來開銷極大,呂永吉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呂永吉知道呂尚要用錢,只要斷了他的月例,絕對能逼的那不肖子回來。
“是,”呂全躬身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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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的昭武令自大興分發各州縣,天下震動。
北隋治下三百州郡,心慕功名者何其之多。這道昭武令在這些人看來,簡直就是一條登天之階。若能恩科揚名,也是在天下人前揚名。
自魏晉以來,上升通道就被世族把持,寒族苦之久矣。除非依附世族,受其擺佈,不然就只能從軍,在沙場上求取建功立業的機會,只是又有幾人能在屍山血海中走到最後。
戰場之上,亂軍之中,除了練髓換血的武人之外,普通徒卒皆是消耗品。練臟腑的武人雖有百人敵之稱,但面對千軍萬馬,所謂百人敵也不過是人海中一點浪花,隨時會被碾成血泥。
與其去博那一點機會,還不如去大興參加恩科,要是在恩科留名,必能得到個不錯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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