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小姐的準姑爺,也就是新科探花在鄉下成過親的訊息不脛而走。
這個訊息一出來,王家那邊馬上把蕭晏辭叫過去詢問。
蕭晏辭想著這種事情不是想瞞就能瞞下來的,先不說有個周望舒在那裡礙眼,同科還有好些人留在京城等著放官上任,那些人對他的底細也是知之甚詳。因此,在這種局面下,與其想盡辦法抹掉那些痕跡,還不如把主動權控制在手裡。
大雨傾盆而下。王如煙站在視窗,看著那個跪在雨裡的男人,眼裡閃過動容的神色。
“小姐,蕭公子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婢女在旁邊說道,“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撐不住的。”
王如煙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的蕭晏辭,輕輕地說道:“父親很生氣,已經在重新給我相看人家了。”
“可是,蕭公子對小姐的真心不是其他公子能給的。奴婢打聽過了,蕭公子與那個原配的事情有些複雜。”
“怎麼說?”王如煙問。
“蕭公子是為了報恩,這才迎娶那個原配。那個原配是個村姑,根本就配不上蕭公子。蕭公子學業繁忙,沒有辦法陪她,她就給蕭公子戴綠帽子,在外面找相好,還被蕭公子撞上了。蕭公子當場就寫了休書,休了那個原配。奴婢覺得蕭公子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運氣不好,遇見了這樣水性揚花的女人。那個原配明明撿到一個寶,卻不知道珍惜,最後落得那樣的結果。”
“你今日總是幫他說話,莫不是得了他的什麼好處?”王如煙回頭看著貼身婢女。
婢女委屈地說道:“我的大小姐啊,奴婢是跟著您長大的,是您身邊最親近的人,奴婢平日裡得小姐的賞還少嗎?他一個窮書生,家裡沒幾個錢,手裡那三瓜倆棗還能買掉奴婢對小姐的忠心?奴婢是看他對小姐還算真心,這才忍不住說幾句公道話。”
“行了,你去安排一下,讓他別跪了,與其在這裡跪,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打動我父親。另外,給他準備乾淨的衣服、熱水,讓他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說。我一切聽父親的,要是他能讓我父親改變想法,我就嫁給他。”王如煙紅著臉頰說道。
婢女打著傘,走進雨中。
她在蕭晏辭的面前停下來,蹲下對蕭晏辭說道:“蕭公子,我們小姐說了你跪在這裡沒用,與其想著怎麼跪在這裡求小姐諒解,還不如想辦法讓相爺回心轉意。不過現在你還是先洗個熱水澡,再換掉這身衣服,好好歇一歇,歇好了再說。”、
桃夭坊。周望舒從後面抱著蘇瑤光,後者推了推他,一臉嫌棄的模樣:“你還不上任嗎?”
“三日後就要上值了。”周望舒說道,“這三日你就好好陪陪我,等我上值的時候你再慢慢做你的生意,不行嗎?”
蘇瑤光看著外面的天色,說道:“這場雨下得急,前院應該有許多客人沒有帶傘,我去安排一下。”
周望舒躺在軟椅上,唉聲嘆氣的模樣,像個怨夫。
如今的周望舒是新科狀元,還是剛上任的吏部官員。以前他還會做蘇瑤光的小尾巴,幫著她打理生意。現在大家知道他的身份,可不敢接受他的伺候。因此,像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在蘇瑤光的書房裡等著她回來。他要是去前院,那裡的氣氛立馬尷尬。
至於為什麼蘇瑤光這個大小姐以及張招娣這位將軍夫人仍然可以像以前那樣與她們正常來往,當初是因為兩人向來沒有架子,與客人的相處就像朋友一樣,現在她們兩個的身份發生了轉變,客人們剛開始不習慣,很快便越發的殷勤獻好,想要維持好關係。
周望舒在軟榻上都快睡著了,突然有人給他蓋了被子。
他睜開眼睛,看見蘇瑤光從旁邊離開。
周望舒抱著她的腰,在她的懷裡拱了拱:“陪我好不好?下這麼大的雨,又沒有別的客人,他們忙得過來。”
“行,我陪你。”蘇瑤光發現周望舒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
他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他之前設下的局已經開始有效果了,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之前他送出去的那匹汗血寶馬,聽聞今日被刁蠻任性的鎮國公世子看上了,強行搶了過去。
鎮國公世子是家裡的獨苗,受盡寵愛,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他的姐姐是當今皇后。因此,京城裡紈絝有眾多,但是與他相比,那些紈絝就是小弟弟。
鎮國公世子從夏臻的手裡搶走汗血寶馬,那汗血寶馬居然踢了那世子一腳,那紈絝世子當場斷了一條腿。此事一出,夏臻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當場嚇尿了。此時,兩家人應該正在互相廝殺。
鎮國公世子是獨苗,夏臻對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來說也是獨苗,如今必然是兩相都不讓。
鎮國公世子的腿受傷了,要是能治好是最好不過,要是治不好,成安侯府就得多派些人手保護這位世子爺,要不然下一個斷胳膊斷腿的就是他了。
蘇瑤光敏銳地察覺到了周望舒的情緒變化。
“今天下著雨,別的事情都不好做,我們就在茶室裡喝茶,再烤點東西吃。”
周望舒只是需要有個人陪著他,不是非要做什麼,哪怕什麼也不做,只是陪著他就行。
蘇瑤光正在翻著爐子上的烤果子,手臂突然有重物壓過來,回頭一看,周望舒靠著她睡著了。
賈春妮從外面走進來,揮著手裡的傘。她看見周望舒睡著了,壓低聲音說道:“有人請蔣婧出診了。”
“婧兒不是經常出診嗎?”
“這次不一樣。”賈春妮說道,“這次請蔣婧出診的是鎮國公府。蔣婧走後,我隱約聽見有人在談鎮國公世子的腿被馬踢斷的事情。瑤光姐姐,如果是真的,那婧兒會不會有後危險啊?我聽人說那些有錢人家的貴人動不動就砍人頭,要是沒有治好對方的腿,蔣婧不就危險了嗎?”
“你派人盯著鎮國公府。”蘇瑤光說道,“晚點要是看見婧兒出來,咱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是婧兒一直不出來,我們就要上門找人了。我給婧兒留了將軍府的令牌,別的不說,有了那個令牌,鎮國公府應該不敢對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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