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說得對,現在還什麼也沒發生,不能聽風就是雨,自亂了陣腳。那我派人出去打聽訊息,要是沒事倒是皆大歡喜,要是有事就馬上來找你,然後找姨父去鎮國公府要人。”“好。”
張招娣最近與他的夫君形影不離,哪怕蘇仁德要去軍營練兵,張招娣也是跟著的。
蘇仁德身邊所有的朋友和兄弟都見過張招娣,他們也知道張招娣潑辣的性格,不敢怠慢。
蘇瑤光從來不知道當爹孃的還能這樣膩歪,就像是把前面十幾年的親熱和恩愛都補回來。
“瑤光,沒事了,婧兒已經回來了。”賈春妮趕到後院,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蘇瑤光。
蘇瑤光正在旁邊調配護膚膏,聽了賈春妮的話說道:“婧兒人呢?她吃飯了嗎?”
“她一回來就鑽進自己的藥房裡。我本來想問幾句那位鎮國公世子的情況,看她這樣,也是問不了了。”
“你讓廚房給我弄點飯菜過來,我去給婧兒送過去。”蘇瑤光說道。
“成。”
夥計把飯菜給蘇瑤光送過來了。蘇瑤光提著菜籃子,前往蔣婧的藥房裡。
她推門而進,卻見蔣婧正在按籠子裡兔子的腿,那兔子受到驚嚇,發出奇怪的聲音。
“婧兒,先吃點東西。”蘇瑤光喚她。
蔣婧聽見蘇瑤光的聲音,放下手裡的東西,大步走過來說道:“瑤光姐,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被鎮國公府的人叫去問診,你沒被欺負吧?”
蔣婧從懷裡掏出將軍府的令牌:“我故意掛在腰間,就是讓他們看的,他們不敢為難我。其他大夫沒有看好那位世子爺的腿,一個個別說拿賞銀了,每個人還要被打二十大板。”
“看來那位世子爺的腿不好治。”
“不是不好治,是非常不好治。其他大夫已經做出最壞的打算了。他們之中要麼真的醫術不精,要麼是不敢冒險。我不一樣,我的腦海裡有個方子,對他這種情況是有用的,就是需要時間調配藥材。我等會兒就讓人把藥材買齊了,等我做好了那種斷續膏藥,那位世子爺就有了幾分站起來的勝算。”
晚飯時,蔣婧說起今日在鎮國公發生的事情,然後提出自己會盡全力救回這位世子,這樣的話鎮國公府就欠下他們一個人情了。
聽說蔣婧要治鎮國公世子,周望舒淡道:“不要治他。”
蔣婧不明所以:“為什麼呀,姐夫?”
“這個鎮國公世子不是什麼好人。”周望舒淡道,“他是所有貴族紈絝之首。這樣的人要是再也爬不下床,對其他人來說是好事。”
“我是大夫,明明有辦法救治病人,卻因病人的名聲不好而不管不顧,我這樣的大夫怕是不能服眾。我還是決定救下他,如果他真是個壞人,老天爺會收他的,我這個大夫就不收他的命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鎮國公府招去了許多大夫,我看見的就有十幾個,還有許多我沒有看見的。如果那位鎮國公府的世子爺的腿治不好,這些普通大夫的性命怕是保不住。”
“這樣說來,婧兒還真的非治不可了。那些貴族是很可惡,但是普通百姓是無辜的。那些大夫都是民間的大夫,鎮國公抬抬手指頭就能讓他們家破人亡,因此她只能全力以赴救人。”
蔣婧點點頭:“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想試藥。那個方子是記在我的腦海裡,但是記著歸記著,並沒有親自試過。如今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當然得利用這個病例好好地研究一下這個方子的效果,以後再遇見別的病人,也能及時調整藥方。”
周望舒不再說什麼。
鎮國公府可惡,那位世子也可惡,但是如他們所說,普通的百姓無辜。
再說了,把那位鎮國公世子治好也不錯,等他好了,才能讓夏臻生不如死。
夏臻平日裡橫,現在給他安排一個更橫的陪他玩,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被嚇得哭鼻子。
“剛才城裡又有一出好戲。”張迎娣從外面回來,甩了甩傘上的水漬,說道,“那個成安侯帶著他的好兒子去鎮國公府道歉,說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之所以斷了腿,是因為搶了成安侯府世子的汗血寶馬。按理說鎮國公世子親自去搶的別人的馬,現在被馬兒反噬,那是他的問題,可是現在受傷的是鎮國公府世子,那成安府就成了小心翼翼道歉的人。”
“外面不是在下雨嘛,成安侯帶著他兒子去道歉,鎮國公不願意原諒,成安侯撿起地上的石頭就砸向成安侯世子的腿。當時那種場景,連鎮國公都被嚇了一跳,最後不得不把他們父子分開,把成安侯扶起來,只說等他們家世子醒過來再說。”
“我比較在意的是那匹汗血寶馬。”賈春妮在旁邊問,“說書人說汗血寶馬很珍貴的。整件事情是因為這匹馬,那是不是代表著侯府和國公府都會拿這匹馬出氣?可是這匹馬無端地被人強搶,它才是最無辜的。”
“不用擔心。”張迎娣說道,“根據今天來的客人說的,那汗血寶馬非常精,踢傷了那位國公世子就掙脫韁繩跑了,之後便不知道所蹤。總之,侯府和國公府的確在找那匹馬,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人人找到它。”
“那就好。”
蘇瑤光想起了周望舒曾經提過的汗血寶馬。
這也太巧合了。
“望舒,這匹馬……”蘇瑤光看向旁邊的周望舒。
周望舒沒有瞞著她,承認道:“是我送出去的那匹。”
“那……”蘇瑤光說道,“成安侯府的人不會找你的麻煩吧?以那個蠻橫之人的做法,這是他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