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家有煉形與煉質之說。
煉形,乃是淬鍊法器、除去雜質以求精純;煉質,則是熔鍊法器、添入靈粹以求昇華。
總而言之,都是為法器提升質地的法門。
一件法器,除非出世之時,便是仙兵法寶的底子,否則想要祭煉為上品法器,乃至更高層次,都要經過許多次煉形、煉質,才有可能圓滿。
當然,說來雖是簡單,涉及到的關竅卻實不少,其實已是十分高深的煉器之法。
沒有一定的器道造詣,想要入門都難。
應闡出得器坊,夕照已斜。
這一下午,他在雷修遠處學到不少,他的設想也得到了雷修遠的肯定。
以雷擊木作為主材,煉製一張新的乾坤弓,再以百年木精為其煉質,提升質地……這無疑是可行的。
只是以應闡的煉器造詣,想要一蹴而就,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他的修為,也實差了一些,通常能夠掌握煉形、煉質法的器師,至少也是玄光境界的修士。
“或許,可以先嚐試將法弓煉成,日後再來慢慢籌謀煉質之事?”
應闡沉思著,走過長堤,倒影沿著湖畔,行在霞波之中。
很快,便回到了甲子二十六院門前。
應闡推門而入,發覺自己離開數日,院中落葉竟是不多。
“莫非是玄英回來了?”
他大步行入院中,見李玄英住的西舍果然敞著門窗,更是生出幾分喜意,但往窗內一望,卻是不由怔然。
只見西舍之中,竟是空空蕩蕩。
莫說李玄英其人,就連他的藏書,衣物,乃至牆上掛的丹藥葫蘆,都已無影無蹤。
唯在臨窗的桌面上,壓了一張紙條。
應闡抄起紙條一看,果然正是李玄英的字。
紙上,寥寥不過幾字——
師兄敬啟:
小弟功成,去矣,仙府再晤。
玄英謹白。
應闡看著紙條,不覺微微一笑。
沒想到,李玄英竟然這麼快便突破關隘,修成了玄光,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幾日,便錯過了與玄英的告別。
但也無妨,自有相見之時。
他把紙條收起,便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在書房中坐下,翻起一本《陰陽經》。
說來也奇,這《陰陽經》的內容,應闡其實早已熟記於心,但這幾日在山中巡弋,無暇溫讀道書,此時再翻起來,竟又有些新的感悟。
不知不覺,便入了迷,直至夜深,又至日月輪轉。
應闡終於回到熟悉的步調,每日有條不紊的完成功課。
修行之餘,也會去往器坊,向雷修遠請教一些問題,有時也會留在坊中幫閒,只是不曾再接都務院的單子,也不需要每日點卯。
除此之外,他還將自己割下的那一小塊肉靈芝,送予了李拙煉丹。
李拙此人,貫是投桃報李,後來忽有一日登門,竟是贈了應闡一瓶新鮮出爐的白陽丹,這就不消說了……
如是,忽忽之間,便又已是一月流去。
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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