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應聲而入。
迎面便見一個魁梧至極的身影。
應闡的身量已比常人要高,但是此人站在應闡面前,竟似把他罩住了一般。
以至於後方的器室陳設,應闡皆看不見,唯能見有一片火光,映在此人肩上,將他襯得如同神靈。
“這。”
應闡稍退半步,才瞧清楚,眼前正是一位鐵塔般的道人,其虎目虯鬚,卻不顯粗狂,與他對視一眼,便道:“應闡,應師弟,是吧。”
“正是。”應闡打了個稽首,問道:“還未請教師兄?”
“雷修遠。”
魁梧道人報上姓名,便問道:“觀你面生,應是首次來到器坊?”
應闡自是點頭。
雷修遠皺了皺眉,又問道:“可學過煉器?”
“學過一些基礎。”應闡道:“如《器道十要》,《神紋詳解》,《器道禁制》等書,也都反覆通讀過。”
“那就是沒有學過。”
雷修遠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不是添亂來了嗎?”
“罷了。”他也不等應闡回話,便一揮手:“我先找人帶你熟悉熟悉。”
“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學的太慢,別怪我把單子退回都務院去。”
應闡也不氣惱,反而拱手道了一聲:“謝師兄。”
“嗯。”雷修遠的面色稍霽,又道:“勿怪我太冷硬,實在這煉器一道,紙上讀來終太淺薄,坊中又正缺著人手,實在沒有人能一點一點教導於你。”
“是。”應闡正是知曉此理,才會想到器坊而來,“小弟省得。”
“走吧。”
雷修遠不再廢話,帶著應闡朝裡行去。
很快,他又喚來一名瘦高道士,嚮應闡介紹道:“這位是丁治,丁師弟,你就先跟著他吧。”
說罷,撂下一句:“丁師弟,應師弟第一次來器坊,你帶帶他……讓他鍊金煉銀也行。”
便匆匆離去。
丁治目送雷修遠離開,又朝應闡聳了聳肩:“雷師兄就是這般性子,師弟莫要在意。”
“對了,你可學過煉器?”
應闡只好把話再說一遍,沒想丁治聽了,倒像十分滿意:“懂得還不少嘛。”
見他有些疑惑,丁治又笑嘻嘻道:“我第一次到器坊來,可什麼也沒學過。”
“當然,也很快被趕走了就是。”
他一邊說,一邊招呼應闡往裡,兩人來到一個火室之中,丁治又問道:“既然學過基礎,應當知道藥金、藥銀?”
應闡點點頭,應了句知曉。
《器道十要》和《神紋詳解》中都有提到,如何煉製藥金、藥銀,此金、銀並非黃白之物,而是修士以特殊的法門祭煉出來,用於銘刻神紋的一種材料。
“知道便簡單了。”
丁治兩手一拍:“正好我有一批符劍要煉,師弟便先為我煉藥金、藥銀吧。”
“材料我都已經領到此處,爐火知道如何開麼?透過那裡的禁制便可開啟、調節,要小心了,這裡的爐火,雖不是直接引的地下火脈,但也灼熱非常……”
他倒是放心得很,竟直接指點起來應闡如何用火,又如何煉製藥金、藥銀。
先將一種與黃金十分相似的礦物投入火中,煉去雜質,熔為金水,再往其中投入‘三黃’,伏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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