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煉開三十六竅,便要嘗試突破玄光,定然是有一定把握了。應闡正了正色,拱手道:“如此,便預先為道兄修成玄光,拜入本宗祝賀了。”
“承應兄吉言。”
陳象起了身,喚來牛兄翻身而上,又朝應闡一笑:“待我先到仙府中,尋個垂釣之所。”
“哈哈。”應闡大笑道:“那我定不會叫道兄久等。”
“別過。”
“別過。”
陳象倒騎著青牛,悠悠而去。
應闡知曉,今日過後若是再見,可能便是幾年之後了,不禁有些悵然。
他把念頭收起,回到眼前釣竿,也覺少了些許滋味。
又坐了不過一刻,便一搖頭,收了竿,帶上空空的魚簍離去。
短短時間內,路面上又積起了薄薄雪絮。
應闡踩著雪絮走過湖畔,又踩踩碎了溪石上結成的薄冰,回到院門之前,恰巧遇見兩名道童來送燈籠。
“師兄。”兩名道童齊齊一禮:“明日更歲,奉都務院法旨送來燈籠,預祝師兄來年道途長明。”
原來,明日便是更歲了啊。
“謝童子。”
應闡正色還了一禮,兩名道童又將燈籠掛上院門兩側,這才去往下一處。
應闡目送著兩名童子離去,又回首望著燈籠。
不知不覺,他入道院的第一個年頭,即將走到盡頭。
應闡回想起來,確是收穫滿滿,不知明年今日,是否還是如此呢?
他回過神,推門而入,恰好遇見李玄英從屋內出來。
“師兄。”
雖已十分熟絡,李玄英仍一本正經拱了拱手,才道:“方才我聞有人叩門,是童子送長明來了?”
“正是。”
李玄英微微一笑:“院中一整年來,什麼節慶也無,偏偏只在更歲之時圖個喜慶。”
“我想,既是祝願弟子道途長明,也有督促勉勵之意吧。”
應闡走進院中,問道:“過了今日,玄英便是志學之年了?”
志學之年,便是十五歲了。
不過李玄英八歲就入道院,倒是早已志於學道了。
“正是。”李玄英微微一笑:“明年便是小弟拜入道院的第七載了,也該有所成就了!”
應闡倒是首次見到他露出這種少年意氣。
他一抬首,望著簌簌飛雪,想著此言,不禁也笑了起來:“好,果然是有志學年,那我也預祝玄英功成了。”
“師兄也是。”李玄英道:“我在本宗等你。”
“等我?”
應闡聞言,卻一搖頭:“今日已與一位道兄約定了等我,我可不想再讓玄英相等。”
“嗯?”李玄英訝然道:“師兄的意思是……?”
“明年,便是我拜入道院的第二載了。”
應闡學著李玄英的話道:“也該有所成就了!”
“師兄,你!”
李玄英在罕見的少年意氣後,又罕見的露出少年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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