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笑了。”應闡笑著將輿盤等物,交還給鄭道人,又配合他,回答了些問題,便見鄭道人唰唰記下幾筆:
“師弟巡弋五日,記五道功,出手除去一頭狼精,一株魔樹,一群四目陰蝠……”
“依據院中勘定,嘉以十六道功。”
“除此之外……”鄭道人筆鋒一頓,搖著頭道“師弟也太疏忽,你可知道你遺漏了什麼?”
“我卻不知。”應闡意外道:“還請師兄言明。”
“你除去四目陰蝠,還能找到那磨盤大的石太歲,那就沒有想過,翻找一下那株魔樹的殘骸?”
鄭道人道:“你可知道,內裡還有一塊百年木精。”
“啊……”
應闡搖了搖頭:“我只道其被我付之一炬,當是什麼也沒剩下了。”
“木雖生火,但這百年木精,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煉去的,還好負責勘定形勢的師兄多瞧了眼。”
鄭道人道:“你是取走,還是換取道功?”
“這?”應闡訝道:“既然我未曾發現,還當歸我所有嗎?”
“院中缺你一塊木精不成?”鄭道人又笑罵道:“但你若是不要,我可就昧下了。”
應闡亦是莞爾:“小弟恐怕師兄違反院規,還是取走了吧。”
鄭道人作出失望模樣,在袖中掏了好久,才將木精取出,又在冊子上唰唰記了幾筆,便道:“好了!還有石太歲換取的道功,也都為你記上,快些走吧,擾人清閒。”
“如此,小弟告辭。”
應闡接過木精,笑著拱了拱手,這才折身出了都務院去。
本來,他交了差,便要回返院中休整。
如今意外收穫了塊木精,猶豫片刻,還是調轉方向去了器坊,尋到雷修遠的靜室。
他來的也實趕巧,雷修遠便在此間休息。
但其見了應闡,卻把臉色一擺,“你怎麼又來了?”
應闡見狀,也不由得有些歉然。
他這一年以來,也到過器坊之中幫閒,但是修行功課畢竟更緊,所以總算起來,也不過二三次而已。
倒是跑來向雷修遠請教煉器疑難的次數,卻翻一番都止不住,無怪雷修遠沒好氣了。
不過他也知曉,這位師兄其實並不厭惡他,因此訕訕走近前去,便拱手道:“雷師兄,我有件事想要請教……”
雷修遠一撫腦門,無奈道:“說。”
“師兄瞧這百年木精。”應闡將才得到的木精取出,問道:“若我想借此物,煉製一張法弓,師兄覺得如何?”
“百年木精?”
“此物乃木氣之精華,若是用於煉製木行法器,倒是再恰合不過,但若用於煉製法弓……”
雷修遠皺著眉道:“弓是剛強之器,雖說不可缺之柔韌,但這百年木精,柔韌有餘,剛強不足,卻是不太相宜。”
“那若是再合以雷擊木呢?”
“雷擊木?若以雷擊木為弓身,倒是十分合宜……”
雷修遠摸著下巴,反應過來:“你想用這百年木精,為雷擊木煉質?”
應闡點了點頭:“正是。”
“好小子。”雷修遠輕哼一聲:“煉質法,你學過麼?就敢有這想法,小心兩頭都落了空,法器沒有煉成,還平白毀了這塊木精……”
“咳咳。”
應闡輕咳一聲:“所以,我這不是請教師兄來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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