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寒意,從紫色玉鐲劍氣中散發出來。
就連他,都有些頭皮發麻。
“好厲害的劍氣!”
不僅僅是他。
在場的所有人,俱都心神不寧。
然則,讓眾人更想不到的是。
陳慧雪這個年輕女修,性子如此剛烈。
面對真意宗築基後期修士,竟然硬剛。
陳家主面色一變,身影晃動,擋到了陳慧雪面前。
“慧雪,收起來!”
陳慧雪望了眼沈軒。
見他微微頷首。
這才默默收起紫玉劍鐲。
陳家主低聲說道:“許道友,有話好說。小女不懂事,老夫好生教導。”
“等一下。陳家主,你的意思,我們真意宗的弟子,就這樣白死了?”
真意宗副使李持忠,突然開口說道。
在真意宗眾人目光注視下,陳家主眼眸熠熠發光:“人死不能復生。陳某願意高價賠償。”
李持忠還想說話。
許寧鐵輕輕揚手,讓他閉嘴。
“此為誤會。是許某疏忽了。陳家主不必介意。”
他招招手,將那年輕執事叫過來。
“這兩塊上品靈石,你幫我交給他家人。就說他在宗門任務中,不幸隕落。”
一個練氣弟子,能拿到兩萬靈石的安家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場鬧劇,被許寧鐵以雷霆手段,迅速平息。
眾人紛紛散去。
許寧鐵的目光,望向漸漸遠去的沈符師背影。
他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陳慧雪幾次望向沈軒。
眼神中有異樣光彩。
……
當天夜晚。
真意宗飛船。
船艙裡。
許寧鐵、左進位、李持忠三人相對而坐。
喝了一口靈酒,挾了一筷子靈菜。
許寧鐵對兩人說道:“都坐下來吧。”
“許師兄,那丫頭不簡單!”
剛坐下來,李持忠便急切說道。
“那丫頭是不簡單。不過,我更是,李師弟,你想做什麼?”
許寧鐵輕描淡寫地問道。
李持忠神情一滯。
慢騰騰地喝了口靈酒。
“許師兄,是宗真人的意思。”
“宗真人?”
聞言,許寧鐵眉頭緊皺。
“宗真人聽說,神龍島陳家有一名女修,天生冰靈根,讓我察看一下。”
“若是屬實,便將她到宗門裡去。他收其為弟子。”
李持忠沉吟著說道。
“哼!收為弟子!我看他是收其為爐鼎吧!”
許寧鐵剛說完。
左進位便勸道:“許師兄慎言!”
許寧鐵狠狠瞪著李持忠。
“李持忠,我不管是不是宗真人意思。你如果再揹著我做小動作,妨礙繁星海整合大局,莫怪我翻臉無情!”
李持忠起身行禮,囁嚅說道:“許師兄,師弟保證,沒有下次。”
許寧鐵這才點點頭。
“坐下吧。”
李持忠訕訕而坐。
“許師兄,陳慧雪那丫頭,確實邪門。”
左進位對李持忠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
“據師弟所知,陳家老祖,不擅冰法。神龍島陳家裡面,還有高人。”
許寧鐵冷哼一聲。
“自然是高人。”
“別說你們兩人。便是我,對上此人,也沒有必勝把握。”
左進位和李持忠陡然一驚,面面相覷。
許寧鐵是真意宗中的結丹種子。
在宗門築基後期子弟中,出類拔萃。
實力堪比築基圓滿。
號稱許家千年第一天驕。
有很大的機率,凝結真丹。
“是他?”
左進位眼珠子一轉,便猜到了。
“不過是一名築基中期符師。”
這時,李持忠這才聽明白。
“兩位師兄,你們認為,陳慧雪背後之人,是那位沈飛沈符師?”
許寧鐵瞥了眼兩人。
“就是他!”
“舍弟說,此人能使出飛符冰陣。可同時操縱一百零八張寒冰符。”
“那時,表面上,他還是築基初期。”
聞言,左進位和李持忠,都倒吸一口冷氣。
李持忠猶自有些不信:“飛符冰陣,同時操縱一百零八張寒冰符,這……”
“這也太誇張了?”
許寧鐵冷笑說道:“這只是他讓你看到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慧雪那丫頭的紫玉劍鐲,是此人所贈。”
“劍鐲中的劍氣,是此人所留。”
“從那劍氣威能估算,沈飛此人,戰力不在我之下。”
聽完,李持忠徹底傻眼。
“如此人物,怎會隱居在此?”
許寧鐵嘆息了一聲。
“李師弟,我好心勸你一句。宗真人的事情,別去摻合。他所剩壽元不多,平時少修善果,燕宋兩國宗門戰事一起,恐怕……”
“許師兄說得是。”
能讓李持忠為他辦事,想必許諾了不少好處。
只是,能拿到多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許寧鐵心中感慨一聲,沒有再勸。
即使是師兄弟,也有親疏之分。
他和李持忠,本就不是一個派系。
只要他別再搗亂,順利完成宗門任務,便心滿意足。
“還有獅王島魏家、龍王島海龍王。”
此時,他並不知道。
他們三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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