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緋聽見溫樾這話,先是一驚,隨後她說,“不能生。”
“怎麼。”溫樾又幫她把茶添滿,要笑不笑地看著她說,“為什麼就不能生了?”
“我吃了藥,還喝了酒,對孩子不好,生下來也是折磨。”
“生了這個孩子,能分到紀家不少錢。”
“錢我可以賺,但是我不想拖孩子下水。”
寧緋認認真真地看著溫樾的臉,“溫樾,孩子沒得選。”
溫樾怔住了。
對於他們這類有錢的男人來說,去母留子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因為他們可以多個繼承人,還不用承擔婚姻的責任。
溫樾想到了什麼,他對寧緋的過去一無所知,也許對於寧緋來說,孩子是一個很重要的概念。
他在寧緋身邊坐下,端起她喝了一半的茶杯,仰頭喝下,潤了潤唇道,“我剛剛那樣的說法是不是不太好?”
寧緋嗯了一聲,“是啊,不小心暴露了你們這類人的真實面目。”
孩子,在他們眼裡是香火,是傳承,但並不是一個獨立個體。
“不好意思啊。”
溫樾衝著寧緋扯扯嘴角,“我本來就是那類人,平時只是在裝,如果有力氣的話我會繼續裝。”
“所以在我的認知裡,這個孩子留下來其實是個好事。”
溫樾拖著腮說,“我想不到你為什麼要打掉,哪怕是為了以後多一個牽制紀徊的棋子也好。”
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就是這麼直白冷血。
有些時候,寧緋覺得自己該向他們學習,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保證自己永遠能吃到蛋糕,但是這樣久了,又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冷冰冰的,都不像人了。
她看向溫樾,低聲道,“你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
“我站在你的角度考慮了一下,我認為孩子留下來比較好。”溫樾說,“我可以幫你保胎。”
“那如果我需要打胎呢?”寧緋抬眸,看著溫樾,“為了我跟紀徊鬧翻,在你眼裡是不是划不來?”
“相當划不來。”
溫樾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寧緋面前晃了晃,“紀徊跟我是很久的好哥們了,而且我們兩家一直都有合作,你是紀徊的前女友,照理說我應該是碰不得的。”
但是偏偏寧緋太漂亮,又太聰明。就像是遊戲最後一關裡所有數值都拉滿了的怪獸,終極boss一般的存在。
比她聰明的沒她漂亮,比她漂亮的沒她聰明。圈子裡好看的男人女人那麼多,像她這樣咬著牙往上爬的尤為罕見。
男人的佔有慾能被她輕而易舉地挑起。
他想試試,能不能拿下。
“所以你也沒辦法幫我打掉這個孩子。”寧緋深呼吸一口氣,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勞,她坦誠地站起來,不責備也不賣慘,只是清冷地看著溫樾說,“我知道了,那我自己再去想想辦法。今天的事情你能幫我向紀徊保密嗎?我不想他知道我懷了……”
溫樾的手伸過來,一把抓住了寧緋的手臂。
試試。
紀徊,我試試,你不會怪我吧。
溫樾眯起眼睛,嘴角一拉,有些玩味。
他壓低聲音說,“我幫你。你拿點我感興趣的來換。”
“我沒記錯的話,溫樾,下週你父親六十大壽。”寧緋說,“我會給你們一個驚喜,用這個做交換,如何?”
溫樾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在寧緋面前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說,“我很好奇紀徊為什麼對你如此念念不忘。”
“你好奇的是紀徊還是我?”寧緋的手被溫樾抓著沒鬆開,她也沒掙扎,“當你對什麼事情好奇的時候,就代表著你可能入局了。”
“我承認自己對你有不好的想法。”溫樾咧嘴笑了笑,“正常來說我是不該做這種事情的寧緋,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是畸形變態的搞曖昧實在是太刺激了。”
真刺激啊。
溫樾說完,手指微微用力收攏,寧緋歪了歪頭,她說,“最快什麼時候我可以打胎?”
“我等下去找人,明天會聯絡你。”溫樾道,“我接你去。”
“好。”寧緋說,“謝謝你,越快越好。”
“那麼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嗎?”溫樾說,“如果是顧清風的呢?”
“一樣,我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