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雲中立著三位道人,皆身穿素衣,腳踏雲履,頭戴冠巾。
他三個既能騰雲,又通變化,必然不低於地仙之境。
陳玄笑道:“貧道武當山陳玄,與各位道兄稽首了。不知諸位道友是誰人門下弟子,變作一家獵戶,在此考驗我等?”
三位道人當空還禮。
“劉大”笑道:“貧道大衍,身邊這兩位,變作吳氏的,乃是我師弟智信,變作慧慧的,亦是我師弟慧遠。”
“家師名諱不便提及,恐招來麻煩,還請道友見諒。”
“我幾個外出雲遊,路遇你與那石猴尋道,故而來此考驗你二人道心一番。”
大衍,智信,慧遠。
智通道人說道:“方才你若不回來,我三個也不便現出真身與你相見,因你回來,還了這段因果,我等才好現身此處,也送你一場造化。”
三人各自分出一絲道氣,落在陳玄身上。
陳玄體內元神微微一動,輕輕伸了個懶腰,便從十五六歲的模樣,長成了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與他如今的樣貌一般無二。
煉氣化神,圓滿之境!他雖一路修行勤勉,卻未曾遭受一些個妖魔,也不曾得到什麼仙緣,更不曾煉化新的六根,本該晚一些尋覓契機突破。
卻因這三位道人合力分了些道氣兒給他,故而提前突破。
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陳玄抱拳謝過三人。
慧遠道人笑言:“玄鑑道友道心堅定,煉氣圓滿,那石猴業已學成做人。道友與那石猴只管西行便是。”
“有緣還會再見,我等去也!”
三位道人說罷,騰雲駕霧往西方而去。
陳玄目送著三人遠去,心裡思量一番,笑著搖了搖頭。
算上前面傳他白猿通背拳的廣法道人,大衍道人,智通道人,慧遠道人,這四人道號取的正好是那“廣大智慧”四字。
他們師承不言自明。
不曾想他二人還未抵達那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祖師便早已派弟子途中前來為石猴護道一程。
陳玄還縮地返回石猴身邊。
那石猴調侃道:“道兄怎地還去而復返?若是放不下那小娘子,就與她成了好事便是。”
陳玄笑而不語,並不說破前事,反而笑問道:“你這猴子,業已學會拿我取笑,如今算得上學成做人了。”
石猴聞言並不在意,他心中只有長生大道,更無他念。
這猴子求仙訪道,一路遍尋不得,殊不知當他道心堅定之時,早已有仙人看在眼裡,只待他行夠路程,初心不改,便將他收入門下。
兩個人,一匹駱駝,過了黑風山,面前八百里黃沙漫天,一片沙海望不到邊際,風沙直直往鼻孔裡鑽。
石猴不得不用一塊布料擋住口鼻。
陳玄修行煉氣,便是屏住呼吸,體內紫炁亦能自行流轉,不受風沙侵蝕。
他牽著駱駝,石猴騎著駱駝,還望西去。
沙漠之中無水無糧,好在先前黑風山慧遠道人變作的“慧慧”,送了一袋乾糧並兩個水袋給他二人,陳玄又不思五穀,石猴一路,全憑這一袋乾糧兩袋水撐著。
八百里,路漫漫。
還未過半,水盡糧絕,更有那天日炎炎,曬得石猴脫了一身衣物,恨不得把渾身毛髮都拔了透氣涼快。
那石猴唇焦口燥,說道:“道兄,你也會些水法,不如使個水法與俺沖沖涼,教俺喝上一口,方才好繼續西行。”
陳玄說道:“我那水法是壬癸水,任陽,癸陰,陰陽水喝不得,喝了卻教你鬧肚子,若是澆在你身上,陰陽相生,忽冷忽熱,卻也衝不得涼,反而教你生個大病。”
水法歸水法,乃是作那降妖除魔之用。
欲要衝涼飲水,卻是要通曉呼風喚雨之法,引來天上之水才是。
石猴趴在駱駝上,長嘆一聲,對那駱駝說道:“你這牲口,行了數百里,卻也不曾喝得一口水,不曾吃過一頓飯,若是俺能變成你這般,也不必受這等苦楚。”
前方熱氣蒸騰,早有一片城池在那沙漠之中忽然矗立。
石猴揉了揉眼睛,喜悅道:“前方莫不是一座城池?道兄,我們去瞧瞧,那城裡說不得有水有糧!”
說著他駕馭駱駝,便直直朝著城池的方向走去。
陳玄認出那是蜃樓幻境,忙朝著石猴喊道:“莫要被那海市蜃樓迷了眼睛!”
怎奈石猴不聽,駕著駱駝直直朝著蜃樓環境走去。
陳玄只好在後面跟著。
等到兩人走近,那幻象卻又消失不見,石猴惱的從駱駝上跳下來,落在沙裡,怎奈他的腳掌不比駱駝寬厚耐熱,被那毒辣太陽曬過的沙子燙了一下,慌得又跳回駱駝背上。
石猴看向陳玄,他腳步踏在沙面上,也不下沉,也不怕熱。
一路走來,他早已見識過陳玄的手段,怎奈他一身本事並無一道可得長生,石猴自然不學,陳玄也不會主動教他。
今見得他不思五穀,不畏寒暑,便想與他討一門手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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