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分身,養浩然之正氣,行正人之道。陰神分身,修顯密之圓通,得佛門正果。
本來真身,以紫炁之功法,成天仙之境。
卻說那佛祖講經說道,聞者皆有大道裨益,唯獨捲簾大將這位天仙聽不懂佛法,又不能離開,只得寧心靜氣,抱守歸一,靜坐吐納。
他雖靜坐,耳邊依舊能聽到佛祖講經說法的聲音,畢竟他是前來觀禮的,自不能封閉了聽覺,如此不敬佛祖。
然而佛祖講法的聲音驟然一頓,旋即便停了下來。
捲簾忽而退出靜坐,先看向佛祖,只見佛祖疼痛難禁,那捲簾不知發生了何時,連忙看向一旁的陳玄。
陳玄不曾靜坐,方才聽講經文,看得真切,將情況複述一遍。
原來方才講經說道之時,一隻蠍子精不知從何處而來,趴在如來的蓮座下面聽講,那蠍子精形容猙獰,眾仙佛之中有五蘊未照明之輩,見此妖怪便著了相,不能專心聽聞如來講經說道,道心隱隱不穩。
如來乃修證圓滿之覺者,見此蠍子精自然不以為意,然則他講經說道,自不能讓這蠍子精影響了座下的眾弟子,便伸手推了那蠍子精一把。
豈料那蠍子精反而轉過尾後長鉤,蟄瞭如來一下。
如來不曾防備,當即疼痛難禁,停下講經。
眾仙佛見如來被蟄,忙去拿那蠍子精,但這蠍子精乃是色慾所化,又聽聞如來講經多年,法力不容小覷,眾佛不能近它身。
如來即命金吒領金剛拿它,南海觀音亦差木吒前去相助。
金吒與木吒兩兄弟上前,被那蠍子精以兩隻長鉗架住,時有哪吒腳踩風火輪,手持乾坤圈,朝著那蠍子精丟去。
卻說這乾坤圈曾打死龍王之子,如今打一蠍子精,自是不在話下。
怎料那蠍子精尾後長鉤穿過乾坤圈正中,照頭蟄了哪吒一下,哪吒亦疼痛難耐,大叫一聲。
金吒木吒兩兄長棄了與妖精搏鬥,連忙接住哪吒,早見他頭上起了個大包。
那蠍子精被一眾佛門金剛圍在垓心,眾金剛見如來和哪吒先後被蟄,更不敢近前與其打鬥。
時有毗藍婆菩薩在一旁嘆聲道:“若我小兒在此,定能剋制這毒物。”
捲簾聞言,忙問道:“不知令郎姓甚名誰,我即刻去請令郎前來。”
毗藍婆菩薩道:“小兒乃是昴日星官,如今在天庭任職。”
捲簾忙對陳玄說道:“我即刻返回天庭,前去請來昴日星官,勞煩玄鑑小天君照看哪吒。”
說罷,他御風直上西天門。
大雄寶殿內,一場講經說道被這蠍子精攪亂,偏偏眾佛不能近其身,就連如來都被蟄了一下。
陳玄見一眾佛門金剛不能奈何它,菩薩羅漢亦不曾出手,忙問一旁的金蟬:“這蠍子精為何如此了得?”
金蟬答道:“色慾所化之妖怪,佛門之人不能沾之,我佛如來雖有大法力,卻因秉持慈悲之心,不能殺之,亦不能困之。”
眼看那蠍子精一連蟄傷了許多佛門金剛,金吒木吒照看哪吒,捲簾迴天上去請昴日星官。
陳玄只得穿上當初天蓬元帥所贈披掛,上前攔住那蠍子精。
眾佛束手無策之間,鎮元大仙在一旁,剛打算出手降服這精怪,早見一小天君手持紫極鎮魔槍,頭戴九霄玄元冠,身披混元寒冰甲,足蹬巡天踏雪履,瞬息而至,上前攔住了那蠍子精。
蠍子精先是雙鉗夾住陳玄的紫極鎮魔槍,怎料那神兵自己化作一條神龍,抽身走了出去,盤踞在陳玄腰間。
陳玄抬手就是一記火法,燒的那蠍子精雙鉗吃痛,尾後長鉤冷不丁朝著陳玄腦袋扎去。
唰——
一道劍光瞬息而至,陳玄手持真武七星劍,抵住了這一招。
那蠍子精見陳玄難纏,盪開一眾佛門金剛,化作一陣妖風離開靈山。
若是佛門中人,它去了也就去了,陳玄卻是真武弟子,豈能任由它離開靈山繼續害人?
於是陳玄御劍緊隨其後,追趕而去。
不多時,早趕至一處植被茂密,林深山高之處,不見了妖怪身形。
陳玄以紫極鎮魔槍的槍尾頓了頓地,早有山神土地現出身來:“我等山神、土地,見過玄鑑廣法天君。”
那受過仙籙,在天庭有名號之仙,凡間山神土地自是有所耳聞,因而認得陳玄。
陳玄道:“你們既認得我,快說說這是什麼地方,我因追趕妖怪到此,不認得此處山林路途。”
山神道:“啟稟天君,這山名喚毒敵山,山上有個琵琶洞,原是一群毒物成精,在此居住,後來了個法力高強的蠍子精,佔了此地作洞府,前不久方才離了山洞,方才卻又返回洞中,想來天君追趕的妖怪便是它了。”
陳玄一聽,頓時明悟過來。
毒敵山琵琶洞。
他問道:“山下不遠可是西梁女國地界?”
土地道:“正是,正是,此山之間有一條子母河,流經山下一國,國中皆是女子,更無男兒,但要生育,亦不需男子配合,只取了河中之水飲了,便能懷胎。”
陳玄心說怪道那些個佛門中人不敢近這蠍子精之身,她原是色慾所化,又居西梁女國地界,若是佛門中人從它身上沾染了些許色念,一場修行到底成空不說,還要被這蠍子精吸收了修為,化作進補資糧。
不過陳玄卻不怕它,反倒是這送上門來的修行機會,來之不易。
佛家講照見五蘊皆空,色受想行識,皆需透過重重考驗方才能五蘊皆空。
陳玄的五蘊,如今還在色蘊一層,僅僅能夠做到不執著於色相,這是當初方寸山如釋師兄觀道一場過後方才照見的。
欲要躋身下一個境界,還需抓住這次機會才是。
陳玄心中隱隱興奮道:“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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