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那就是……快了?”時德妃聲音微冷,帶著淡淡的壓迫。
徐惠人頓時冷汗直冒,聲音顫抖著保證:“奴婢不會被發現的。”
可惜時德妃要的不是保證,而是萬無一失:“如若被發現了呢?”
徐惠人這會兒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於驚恐之中努力保持著理智:“奴婢……如若奴婢還是被發現了,那奴婢就……就死,絕對不會累及娘娘。”
“很好。”時德妃滿意地點頭,“你放心,真到那個時候,你宮外的家人,我定會好好照料。”
“奴婢謝過娘娘。”徐惠人聞言,她的臉色又黯淡了兩分,她明白這是娘娘在拿她的家人威脅她。
但凡她在該死的時候沒死,那最後的結局,將是她在宮外的家人陪著她一起赴黃泉!
時德妃走岀徐惠人的寢屋,便讓身邊去給徐惠人請了太醫。
徐惠人於她而言,只要身份不暴露,那對她還是有用處的。
可惜徐惠人的師父是個短命鬼,如若不然,汪惠人可比徐惠人得力多了。
莫說似此等引開解決幾個宮外的人,饒是宮裡的人,汪惠人也能完成得很好。
除了最後一次的失手,栽在文華殿偏殿的那口井裡,汪惠人從未教她失望過。
連東宮太永殿裡的那口井下的魅,也是汪惠人從前留下的種子。
師徒傳承本事,在汪惠人和徐惠人身上,她沒制到青岀於藍勝於藍,反而是見到了徐惠人的學藝不精。
不過,縱然如此,徐惠人也是皇宮大內裡唯一的牽詭師,是繼汪惠人之後,她身邊的王牌。
既是王牌,不到最後關頭,她還是要保的。
徐惠人是華春宮的女官,還是時德妃下令讓宮娥給請來的醫官,便是普通的當值醫官,也盡職盡責地為徐惠人把脈醫治。
下的醫案,開的方子,每一味俱是調理氣血兩虛的藥材。
侍候徐惠人的小宮娥煎好湯藥,捧著藥碗侍候徐惠人吃下,等徐惠人躺下閉上眼睛歇息,她才走岀屋子,並輕輕帶上門。
後離開。
徐惠人直至屋外無一絲動靜,她才緩緩睜開雙眼。
她的師父生前也是華春宮裡的女官,在娘娘跟前侍候,後來師父死了,她接替師父的位置,在華春宮裡才慢慢了解到師父之死的真相。
她不想和師父落得一樣的下場,可她在不知不覺當中,似乎已走上師父的老路。
她不想死,那她就萬萬不能讓孟大小姐順藤摸瓜到華春宮。
要想辦到這一點兒,她就得想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人定一過,宮門落鑰,宮裡的各個宮殿門也都落了鎖。
時至子夜,餘明路在太醫院值房裡邊撿著藥材,邊想著待天明的午後,李壽召他到東宮是有何事兒。
他手上忙著,腦子也忙著,完全沒注意到有兩個用了隱身術的人影,匆匆穿過他所在的值房。
“怎麼聞不到了?”馬疾用力聞了聞值房外的周圍。
藍之燼不是妖,從始至終都是跟著馬疾在宮裡跑:“會不會追錯方向了?”
“不會。”馬疾很篤定,他不會追錯地方的,“那血含著枯朽的味道,血的主人定是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