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山脈的怪蛇來襲?”
此事隨著夜遊靈兵張氏的折返,被張家小院靜觀其變的蘇季所知。
“一邊是厲鬼周瘋子,一邊是白巖山脈的成群怪蛇,這是想讓土地廟進退兩難啊!”
蘇季非但不驚,反而笑了起來。
他靜觀其變,就是為了等待白巖山脈的計劃發動,當一切都浮在水面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演天籌更是快速推演道:“這一招名為‘聲東擊西’,厲鬼周瘋子不過是推出來的幌子,白巖山脈的真正目標必然是土地廟。”
黑虎妖鬼雖被“不知名”的玄門高修所殺,但土地廟卻是參與計劃的一份子,即使當時“土地爺”前往了城隍廟,仍舊是罪魁禍首之一。
對於神靈而言,最大的傷害可能不是神靈之體被殺,而是廟宇被破,神像被砸。
神靈之體滅殺,只要沒有涉及最根本的魂靈,還能依靠香火之力乃至神力重新凝聚。
一旦廟宇被破、神像被砸,可不僅丟了神靈的威嚴,還會被上級神靈視為重大過錯。
除非有極為亮眼的表現,不然就算能重新建廟塑像,以後的晉升道路可能也就止步於此了。
很顯然,白巖山脈一出手就來了個大的,欺負的就是土地廟實力不足。
演天籌繼續道:“在白巖山脈的幕後黑手看來,厲鬼周瘋子實力強大,若是土地爺出手對付周瘋子,土地廟就沒有足夠的防守,只憑幾位靈兵根本抵擋不住那群擁有肉身的蛇妖。”
妖鬼有無肉身差距很大,靈兵們可能只需兩三擊就能滅殺蛇妖的靈魂,卻需要十幾擊才能滅殺一條活著的蛇妖。
更別說,此時蛇妖還能借助雨幕的水氣加持,施展出更強的護體法術神通。
演天籌接著道:“同樣在看來,若是土地爺出手對付那群蛇妖,厲鬼周瘋子便會肆無忌憚的殺人。
“在雨幕之中,厲鬼周瘋子佔據了天時地利,便是十二位靈兵以【符令】之力一起攻擊,恐怕也要耗費許久才能將其磨死。
“到了那時,不僅已經有數人慘死當場,甚至土地爺都未能以一己之力守住土地廟……”
土地廟轄區內百姓死去時,一旦涉及到妖鬼害人,土地廟就脫不了干係。
當然,還有一個死亡標準。
對於神靈而言,死一兩人尚有可能一時不察,三至十人必有追究,十人以上那可就算大事了。
日夜遊神靈兵巡遊了嗎?
門神靈兵守好門戶了嗎?
中溜神靈兵護住家人了嗎?……土地爺盡職盡責了嗎?
想要成為靈兵乃至靈官的人太多了,但凡有了出現“蘿蔔坑”的可能,就會有人想方設法謀取。
神靈所犯的過錯,必然要成為其他人的攻訐重點,一整個土地廟都有可能遭殃……
蘇季雖然在張家小院待著,卻也沒忘了“靜觀”,張家小院距離爭鬥所在的周欄家並不遠,可謂是一切盡收眼底。
然而,這些推斷都是站在白巖山脈幕後黑手的角度,看似無懈可擊,實際上卻漏洞百出。
最讓蘇季與演天籌驚喜的是,本來他們應該在怪蛇接近土地廟時才能看清局面,如今有朱南山身邊的烏鴉精提前發出警告,使得他們多了一些從容。
現在他們想的不是如何破局,而是如何以最小代價獲得最好的結果。
演天籌早就推演出了一套預案,立即展示了出來。
“最小代價就是暴露最少的底牌,能透過其它力量解決就不要自己動手,可以暗中出手儘量不要暴露身份,需要暴露身份的也不要牽扯到重要計劃……”
演天籌將苟道的精髓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為的就是讓蘇季別那麼顯眼,以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於是乎,蘇季毫不遲疑對著報信的張氏道:“夜遊靈兵,煩請你前往朱法師下榻處找到烏鴉精,請它轉告朱法師詳情,並要求朱法師立即喊醒陳典史一眾前往土地廟對付蛇妖!”
土地廟,就在東桑村西側,靠近兩村之間的石橋。
陳典史等人還在調查吳家老小,便暫住在土地廟附近的周家祠堂處。
至於陳典史會不會幫忙,除了昨天就有四位官差被怪蛇襲擊的憤恨之外,還需要朱南山這位風頭正盛的法師使力氣。
於是乎,蘇季伸手便掏出了一枚銅錢:“此物乃是中品稍次品質的靈器銅錢,還請夜遊靈兵將其贈送給朱法師,就說是對烏鴉精及時提供訊息的獎賞!”
夜遊靈兵張氏不由神色一震,只覺眼前的日遊靈兵金蟾渾身充斥著一股自信,立即應下:“是!”
朱法師行走江湖十幾年,倒也不是沒有靈器傍身,但也都是些下品靈器,甚至連一件下品無暇品質的靈器都沒有。
哪成想,夜遊靈兵出手就是一枚中品稍次品質的靈器銅錢,不僅驚呆了“正主”烏鴉精,也讓朱法師的面色變得尤為鄭重。
“既然是土地廟所託,在下一定將此事辦到!”
朱法師翻身起床,甚至連鞋子都沒穿便快步走了出去。
陳典史就在隔壁,幾步便到了。
“咚咚咚——”陳典史被敲門聲吵醒,心中頓時便有了些火氣:“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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