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資本家大小姐搬空家產去隨軍!

第17章 沒忍住

他問:“怎麼了?”

她沒正面回:“皇上是不是近來頭疼加重?夜裡也睡不好?”

宋墨卿皺眉,過了半晌才嗯了一聲。

“脈亂,邪氣往上頂。”她輕聲道,“藥不能再喝了。”

宋墨卿冷笑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朕從來不信那些藥,是他們逼著朕喝。”

他不問是誰,但眼神已帶了殺意。

這皇帝,病著是病著,但並不真傻。

他早就起疑,只是沒抓到尾巴罷了。

柳棉雲低頭:“奴婢這幾日配個鎮神的方子,換了原來的藥,皇上試試看。”

她語氣平靜,手也穩,語句裡沒一句提到丞相,宋墨卿卻聽懂了。

“這湯,是誰要朕喝的?”他問。

她不答,只低聲說了句:“信不過的,奴婢都會攔下。”

宋墨卿沒有再問,但他手下的影衛,從這一日開始,悄無聲息地動了。

動的,是御藥房的人。

那夜起,御藥房裡的人就像被抽了筋骨,說話低一截,做事慢一層。

查不到誰失了手,也沒人敢問到底動了誰。

幾名值事太醫忽然告病,接連著,幾位負責採藥,煎藥的小吏也調了崗。

沒人敢再說什麼。

柳棉雲不出聲,只每日照舊去主殿守著,查藥,配湯,眼神卻更利了幾分。

這天下,病不怕重,就怕藥不對路。

那幾日,宋墨卿反倒比先前清醒些,眼神也透了亮。

但越是這時候,他越不說話,常一個人坐著,看書也好,批摺子也罷,身邊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慢慢聚著。

柳棉雲是能聽見他心裡動靜的,只不過這幾日,他連心聲都寡淡了。

不是沒話,是憋著。

她知道,他在等。

她也在等。

直到那封密信進了宮,說江南水患不減,官倉失守,百姓衝官署,有人放火,有人丟命。

這事本不稀奇,天災之年,哪朝哪代都出得來。

但這次,火是點在了“御批下達”的糧道上。

宋墨卿冷笑了一聲:“真下得去手。”

他不再裝病了,拂袖出殿,一句“去殿外冷風裡跪著的,讓他們全起來,回家寫罪己摺子”丟下,整整抖了一殿的人。

柳棉雲也知道,他的火是忍到頭了。

只是這火一燒,不知燒的是誰,還是燒到了她頭上。

那夜,她照例回去收拾那日的藥渣,忽然聽見一聲輕響。不是風,也不是貓,是人的腳步。

她沒抬頭,只道:“進來吧。”

門外的人頓了下才進,是秦公公。他看了她一眼,面上平靜:“姑娘手腳快些,皇上叫你。”

“出什麼事了?”

“有人死了。”

“誰?”

秦公公聲音不高,只一句:“你明日便知。”

柳棉雲心一緊,低頭,手指捏著剛寫完的符咒,一點灰燼順著指縫散下去,落在她腳邊的影子上。

那影子輕輕動了一下,又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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