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專門找老桑鬼請教了獵虎的秘訣,親自出發去打老虎。
他先在山上抓了只狍子,半割開後腿跟腱,丟在了地上。
狍子驚慌之下一邊慘叫,一邊流著血,瘸著腿四處奔逃。
張貴則施展出‘縱橫飛蹴術’,跟在狍子後面。
一追一逃了小半個時辰,狍子鮮血流盡,跑著跑著毫無徵兆的癱在地上,渾身抖了幾下氣絕身亡。
張貴只好再抓一隻小獸,繼續放血追逃,一直到傍晚。
不知已經跑了多少路。
突然右方山崗上傳來一聲裂人肝膽的咆哮。
緊接著一頭丈半的猛虎從荒草中飛躍而出,沒有理會受傷的母鹿,而是直朝張貴衝來。
下山虎、下山虎。
沒有親眼看到老虎居高臨下,突襲狩獵時的迅疾殘暴,根本無法想象下山虎的恐怖。
幸好張貴始終保持著警覺,險之又險的踏步上樹,躲過了這記虎撲。
一頭五六百斤的成年大虎與一個修煉普通功法的修士,當面鑼對面鼓的死爭,能鬥個旗鼓相當。
不過人跟動物的區別就是能夠使用兵器。
趁著猛虎撲空,四肢彎曲著地的機會,張貴以‘縱橫飛蹴術’在樹身借力反身,用昨晚收穫的牛弩朝老虎脖頸射出一箭。
第一次用弩箭實戰,準頭明顯不夠,但因為老虎脖子夠粗還是沒有落空。
牛弩勢大力沉,那怕偏了也把虎頸動脈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鮮血噴湧而出如同紅雨凌空。
猛虎一聲淒厲的咆哮,剛站起來又倒下去,直接失去了性命。
越是血精氣足的猛獸,要害受創死的越快。
因為他們身軀龐大,行動時需氣血蓬勃湧動。
一旦要害受傷就像高壓袋子有了漏洞,很快就會血盡命絕。
這麼簡單的一弩就射死了老虎,頗為出乎張貴的意外。
不過想想,昨晚要不是掌握著‘蚩尤神叢三件套’,恐怕他也被牛弩射死了球。
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悟。
沒有絕對的實力前,強大的應變能力有時比迭加力量更加重要。
邊想著,張貴邊把死老虎扛上肩頭,朝蘑谷走去。
如果是以前追著野獸亂轉了這許久,他恐怕很難記住蘑谷的正確方向。
但現在蘑谷的真名已叫‘下石屍京’,冥冥中自有感應。
就算天涯海牙也不會找錯方位。
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
一場初雪讓平陽鎮的氣溫陡然下降了許多,一下子就有了冬天的滋味。
滿街行人闊的換上裘皮,窮的也穿上了棉襖。
同樣驟寒的玄芝山脈中,改行做了三十天獵人的張貴抓起老虎來,越抓越有經驗。
總共出貨了七張虎皮,三十多張熊皮、豹皮,上百張狼皮,引來了不少覬覦的眼光。
於是世間便多出了一名十石屍士,十幾個單石屍士。
這時蘑谷周邊的猛獸已經幾乎斷子絕孫。
張貴順勢把打獵的任務完全交給了手下,自己閒下來兩三天才去山中一趟悄悄。
又花了一個月,把剩下的石屍族人也都煉成了石屍士,還多煉出兩名十石屍士。
這時已臨近年關。
玄芝山的鬼故事也開始在十里八鄉漸漸流傳。
籌碼已經達到目前可以張羅的極限,張貴沒有繼續興風作浪而是暫時蟄伏。
打算等著年前年後諸衙門、軍鎮休沐再做計較。
臘月二十,倸央嫂仍沒歇著,一大早就帶著嫂嫂、侄女去魚市買魚賣醬。
表面上已經連歇了兩個多月的張貴,卻又是睡到日頭高照才起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