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重重倒在沙發上,手臂死死遮住眼睛,卻擋不住洶湧而來的回憶。
“如果她是自願的……”
喉頭一陣發緊,心臟像被重物壓住,幾乎喘不過氣。
陳諾搓了搓脖頸,猛地起身,抓起茶几上的鑰匙,走出家門。
鑰匙在緊握的掌心硌出紅印。
電梯下行的每一秒都在灼燒神經。
夜風吹過發燙的臉頰。
走出單元門,陳諾腳步一頓,抬頭望向八樓熟悉的窗戶。
燈,亮了。
暖黃的光從窗簾縫隙流瀉。
“我到底在幹什麼?”陳諾自嘲地扯扯嘴角,轉身大步走向小區門口的藥店。
——
林梅朵蜷縮在浴缸裡,膝蓋抵著胸口。
淅瀝的水聲掩蓋了細微的嗚咽聲。
為什麼?
委屈和不解在胸腔裡發酵,幾乎要衝破肋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浴缸裡的水漸漸失去了溫度,寒意爬上面板。
林玫朵打了個寒戰,支撐著發軟的身體站起來,胡亂裹上白色睡袍,拖著沉重的腿爬上床。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昏黃的暖光,耳邊偶爾傳來窗外汽車駛過刺耳的摩擦聲。
咔嗒——
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林玫朵渾身一僵,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竄到頭皮。
燈還亮著,不是周野。
腳步聲很輕,正一點一點,朝著臥室的方向挪近。
林玫朵小心掀開被子,赤腳無聲滑下床,冰冷的地板激得她腳心一縮。
她抄起牆角的掃把,屏息躲在門後,汗溼的掌心幾乎握不住木柄。
門把手轉動。
林玫朵閉著眼,狠狠揮下掃把——
“原來不報警,是想用私刑?”戲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所有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轟然斷裂。
“啪嗒——”掃把落地。
滿心的恐懼瞬間化作委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滑落。
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黑暗中的臉,身體已經先一步撲進堅實的懷抱,撞得鼻尖發酸。
涼意和菸草味瞬間包裹了她。
“混蛋……混蛋……”林玫朵把臉深深埋進他腦口嗚咽著,淚水迅速浸溼布料。
野寬厚的手掌撫上她溼漉的後腦,粗糙指尖輕柔穿過髮絲。
另一隻手環住她顫抖的腰肢,將她密不透風地圈在懷裡。
“哭什麼?”他低頭,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側,“嚇到了?”
林玫朵在他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想控訴,紅唇微啟……
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這個吻,與出租屋裡那個充斥著怒意和懲罰性的掠奪截然不同,溫柔得近乎憐惜。
唇瓣移開,沿著溼潤的臉頰,一路向上探尋,吻去那些苦澀的淚珠。
林玫朵心頭一陣痠軟,雙腿幾乎站立不住。
周野穩穩托住她的腰背,順勢將她壓倒在身後柔軟的大床上。
此刻的他,溫柔得像供奉失而復得的珍寶。
沒有粗暴撕扯,沒有羞辱低語。
指尖與唇瓣帶著虔誠的專注,每一寸肌膚都成了被溫柔朝拜的領地。
“看著我!”他低聲命令。
那雙漂亮的風眸在昏黃光線下,黑如漩渦。
林玫朵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臉,他唇邊帶著寵溺的笑意。
這種被全然呵護、細緻取悅的感覺,陌生又美好。
事後,周野慵懶地靠在床頭,從散落在床邊的褲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咔噠”橘黃色的火苗跳躍,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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