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相

第74章 剪燭

“哈哈,潘兄陰雲盡散,是該好好喝幾杯!”

李步蟾笑道,“不過小弟卻是不能奉陪了,年幼體質弱,恨酒力不敵。”

潘彥連連點頭,知道李步蟾這不是推脫,那日喬遷他們就知道了,他虛歲才九歲,確實不便飲酒。

寒暄幾句,李步蟾便帶著蔣桂枝離開。

今日算是他的大日子,店都沒功夫開了,哪裡有功夫跟這幫路人磨嘰。

李步蟾精通刑名,知道那黃郎中今次是慘了,這冒認子嗣一經認定,上來就是一百記板子伺候。

看那潘彥的神色固然輕鬆,但眼底還殘留著一絲驚懼,可見那黃郎中被打得不輕。

量刑之所以如此嚴酷,是因為冒認子嗣之事,看似輕巧,實則嚴重。

一來會擾亂宗法秩序,二來可能導致逃避徭役,這是動搖大明根基之舉,必須下狠手防微杜漸。

黃郎中還要慶幸,他所冒認的潘彥,不過是庶民之子,若潘彥之父有個官身,直接就是絞刑,若是有官員協助黃郎中冒認子嗣,等待官員的就是革職流放。

“小蟾,以後你少跟那潘彥來往。”

蔣桂枝回頭看了一眼,“不是,跟潘彥來往還行,但當心他的朋友!”

李步蟾也掉頭掃了一眼,笑道,“哦,這是為啥啊?”

“你聽我的!”蔣桂枝鼓著腮幫子,“我看那倆貨,不像好人!”

李步蟾搖搖頭,連蔣桂枝都看出來了,潘彥自己還懵懵懂懂的。

潘彥年少,家又殷實,屬於三教九流城狐社鼠的最愛,黃郎中,這還只是熱身啊!

“聽你的,必須聽你的!”

蔣桂枝這下高興了,“走,我跟龔嬸子學了蒸饅頭,讓二老嚐嚐!”

***

“嗤!”

剪刀輕快地一剪,一小段焦黑的燈芯被剪了下來,燭光搖了搖,又明亮了一些。

李步蟾將剪落的燈芯撥到一邊,這落下的燭油還可以溶了,添上新的燈芯製成新燭,不能讓焦芯給汙了。

看看窗外,月色如霜,李步蟾緊了緊衣襟,十月清霜重,已是有些涼了。

“……夫差使人立於庭,苟出入,必謂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

則對曰:“唯,不敢忘。”

三年乃報越。”

讀書百遍,其義自現。

李祖謀留下的《左傳》,李步蟾已經是滾瓜爛熟了,但每讀一遍,都有新的感悟。

就像“定公十四年”的這段文字,寥寥三十來個字,那個感覺就出來了,神完氣足。

這般筆力,猶如挽成滿月的強弓,蓄勢待發,張力十足。不但比《資治通鑑》強出一大截,比太史公的《史記》都要高明。

就像蘇東坡說的,論起文章,秦漢以下跟先秦,要差著一大截,如果說先秦諸子的文章如黃鐘大呂,而宋時的文章只像是秋蟬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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